,这两人一大清早都堵在她苑外,锦予心中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半个时辰后,锦国公府祠堂
“爹爹,用不着这么……大阵仗吧?”锦予的唇边勉强勾出一道弧度,讨好般的望着锦国公。
锦国公狠狠的睨了她一眼,声音却格外平淡道:“跪下!”
“不是,爹爹,我……”
锦予急切地想替自己辩解,但话刚到嘴边却又立刻咽了回去。只因她看见她爹从祀台上缓缓的取出了个通体漆黑,刻有金色字句的戒指,那是锦国公府的家法。他爹居然要对她动用家法,从小到大爹爹都未曾打骂过她一下,她重生归来与爹爹第一次相见,上来便是动了家法。
锦予脸色泛白,手掌间溢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双腿一软,便不受控制的向前跪倒在蒲团上。
她可怜巴巴的望了一眼站在锦国公身后的哥哥,想要他帮帮自己。
锦谦于心不忍,那可是家法,他觉得他爹真是疯了。平日里光是用来打他也就够了,现在竟然要用到锦予身上,自家小妹细皮嫩肉的,怎么可能受得了!
“爹,你这也太……”他用力扯着他爹的衣袖。
“怎么了?今日谁求情都没用!”还未等锦谦说完,锦国公便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甩开了他的手。
“我是皮糙肉厚,你打习惯了,觉得没什么,可你不能换在阿鲤身上,也照打不误吧?万一……”他们眸中装的满是怜惜的看了锦予一眼,接着又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下去。
锦国公这次终于抬了正眼看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感。果然是没白养,终于养到正道上了,有了那么一点儿用处。
锦谦忽然愣了一下,他怎么觉得他爹看他的眼神中仿佛带了一些不怀好意?
半刻钟后
“闺女,你说,责他几杖可好?”锦国公笑吟吟地望着她,满眼都是怜爱之色,绝无半点刚才凌厉的气势,就好像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锦予的幻觉罢了。
锦谦跪在蒲团上望着他们,满眼幽怨:“爹,你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对呀,爹,这不好吧?”锦予也觉得实在对不住他,便拦住了自家爹爹。
锦国公却反过来轻揉了揉锦予的头,满眼笑意,语气亲和道:“这有什么不好的,是他做哥哥的没能护住你,我罚他理所当然嘛!”
他又转头看向锦谦,语气冷淡道:“你自己也说了,阿鲤细皮嫩肉的打不得,可我总要罚一人吧?为这事做个了断。正好你皮糙肉厚的,又常挨打,多这一次也不多!”
“爹,你这是狡辩!”锦谦着实不服气的盯着他。
他之所以劝他爹,是因为不想让锦予挨打,可并不代表,他想让自己挨着打啊!
锦国公却还毫不以为意道:“那怎么?再给你按个罪?护妹不利的罪,这不就名正言顺了?我看你这兔崽子还有什么话说!”
“我……我……”锦谦的双颊被憋的通红,不知是被气着了,还是因为急的说不出话。
锦予看着这父子俩,顿时有点儿无语了。
“爹,可以了,你难道还真的要对哥哥动手啊?”
锦国公满不情愿地“哼”了一声道:“我打他也是他活该!”但他说完却放下了手中的戒尺。
“嘁!说的好像我怕被你打似的!”锦谦也满脸不服气的怼着他,惹得本来已经平静下,准备将这件事不了了之的锦国公又瞬间炸了毛。
“你看,你看,我一天不打他,他就要上天!”
说着,他顺手拿起了已经放在一旁的戒尺,满肚子火气地怒瞪着锦谦,眼看着就真的要动起手了。
“爹!爹!不能够啊!”锦钉赶紧拽住了戒尺的另一端。
锦国公不太乐意地微蹙着眉,但说话时的语气却依然轻和的如同哄小孩一般:“阿鲤乖,将手松开可好?”
锦予见自家爹爹的模样,便有些哭笑不得。却还是坚持道:“不松,除非爹你先将戒尺放下!”
“你……”锦国公看着自家女儿如此坚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静静地看了她几秒,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松开了手中的东西。
“你呀!可就护着他吧!”
“我亲哥,我不护着谁护着啊?”锦予朝着锦谦挑了挑眉,勾着嘴角,邀功似的笑着。
锦谦望着她,看了半响,却紧抿着嘴唇,一句话终究是卡在了喉中,没能说出来。
阿鲤,对不起!
此时,天光大亮,晨曦洒落于世间,暖意融和,柔化了天地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