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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2 / 3)

抵不上栾家成的一根手指,但是他们的确胃口不大,开口也不过是五十万的赎金。

——谁能料想的到,栾嘉树在他的父亲心里一文不值。

整个栾家的家长似乎无人对栾嘉树的遭遇感到抱歉。

他们或许更多的是在庆幸,庆幸遭受到了这一切的,不是栾家成。

而汪林林清楚记得栾嘉树细瘦纤长的手指尖上凝固的血,只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栾家成开始无限制地沉湎于形态诡谲的□□。

汪林林并不关心栾嘉树,她的这一抹记忆,也不过是那个时候关心栾家成而投射的浮光掠影。

没有人关心栾嘉树。

没有人。

——这是一个确切的答案。

而汪林林感知到有关于元小瑕的蛛丝马迹,由来也不过是栾家成病急乱投医之下的一次不道德的窥视。

——她与栾家成察觉到了少年人对于这一位有夫之妇单薄又病态的迷恋。

——从他经历了绑架的那一个冬季开始。

汪林林脱口而出的时候,只是想试一试。

她想让他下来、让他平安落地——可是初衷并非汪林林关切栾嘉树的生命。

汪林林只是不希望栾嘉树的死亡再一次刺激到栾家成那一根紧绷的神经。

少年的栾嘉树渴望死亡、期盼死亡,而汪林林并没有救他。

他的生命获救了。

但是栾嘉树没有。

汪林林抬眼看向不远处的灵堂的白色鲜花,它们簇拥着黑白相片里的栾既明,他正在微笑。

她忽然想告知栾既明:“伯伯,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让栾嘉树和栾家成都变成了奇怪的东西。”

汪林林闭了闭眼睛。

*

元小瑕挂断电话的时候,她听到了自己的大脑深处传来了一种奇怪的回响。

它在反反复复重复播放着刚才电话里的人对她说的一个“秘密”。

她说:元小瑕,你救救他吧。

——救谁?

——噢,栾嘉树。

或许,站在她面前的栾嘉树,不是真正的栾嘉树。

——栾嘉树先生是不是保留有太多的秘密了?

当然,每个人都应该有独属于自己的秘密,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元小瑕并不认为一个人拥有自己不愿意诉诸于口的秘密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她又不是什么控制狂,她也已经过了要把爱人剥离的一干二净的年纪。

她认为自己恰如其分地和栾嘉树保持着友好又亲密的距离。

她是很喜欢他的,正因为这一份喜欢,所以元小瑕并不想短时间就让感情里那些糟糕的负面情绪冒头,然后影响到她和栾嘉树的关系。

可是或许,她有点太恰如其分了。

元小瑕坐在去往S市的车上,透过车窗,看到一整个天际有一种夏日少见的浑浊和昏黄。

她搞砸过自己和覃永丰的关系,她因为爱情,而对自己的丈夫有太高太高的期待和希冀。

爱情是不是个好东西,元小瑕不能妄下断论,但是爱情里一定是存在有很多并不好的情绪的。

它们裹挟着控制、独占、嫉妒和疯狂,试探着触碰到爱人的身体。

元小瑕试过的。

她真切地爱过覃永丰,在她年少无知的时候,她如此大胆地扑进婚姻的怀抱。

——她想对世人说,她并不在乎覃永丰的钱,她就是不在乎,她就是喜欢他,她就是傻子一样的、就是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她只是失败了而已。

她的爱人拒绝了她真切的爱意,他不爱她,他或许也曾肤浅地爱过她的皮囊——年轻美貌的确了不起,可是覃永丰的确并不爱她。

元小瑕经历过感情的失败,所以她不免在第二次的时候自以为是地认为她应该吃一堑长一智。

——是她对栾嘉树太客气了。

元小瑕的手指搭落在身侧。

以至于她竟然从来没有看出来这一件事情——

——她明明记得很清楚,第一眼见他的时候,男人眉眼冷淡,毫无善意。

可是后来的栾嘉树,他温和柔软,性格和善,他所有的一切都如此地讨人喜欢,乃至于那一份似真似假的对覃永丰的醋意,都让她更加心甘情愿地对他付诸她的歉意。

——可是这一切或许的确是谎言。

栾嘉树在丧礼上的消失让曾经熟知他的亲友终于按捺不住,他们或许并不情愿对她透露实情——可是此时此刻,所有的一切无可奈何地曝露在了她的面前。

——如果说,他们恐惧的是消失的栾嘉树最终会选择死亡,但是元小瑕只觉得愤怒。

一个,又一个。

她想。

从覃永丰,到栾嘉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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