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手极力压制着怒气,“周家也不是你们想来就来的地方,我做的错事太多,担不起,更收不起。”
就在江亦吟几欲再度发作时,会议室大门被一脚踹开,朝两侧直扇而去,砸得墙壁哐哐巨响,散了阵灰下来,逆光看去,反而眩得让人眼花。
然而接下来那一声,江亦吟顿时眼眶发热。
豪雄老沉,给她心头敲了个定神钟,“是谁说江亦吟不配!”
江敬推着林莲芳进来,脸上严肃得厉害,多年经事,身上的肃杀之气与生俱来,他甚至只穿了身常服,“目前我手里握着江家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吟吟百分之三十,也就是说,无论如何,江家都是陇江股份的最大持有者。今天,我把我的百分之五十也全部转给吟吟。”
他郑重其事地重声宣告,“陇江的继承人,永远只会是江亦吟。我倒要看看,是谁要压她!想取而代之?”
一时间,肃寂像一座无形的大山,朝每一个冲江亦吟颐指气使地人压去。
江敬早年虽因创业,丢过面子,降过尊严,但不可否认,他是一个合格且能力优越的商人,眼光毒辣,定夺果断且从不签亏本的合同。
陇江这几年虽是周既川接管了大部分业务,但背后都少不了江敬的指点,他才是那个掌管大局的推动者。在座除了年轻一辈,个个都是吃软怕硬的主,江敬的话一出,他们不敢反驳半点。
“支持宋魏的这几位,你们跟着我大半辈子,我对你也已尽到了半分。是去是留,我不拦着。”江敬把林莲芳推给照看的阿姨,朝后招了招手,“既然有人反驳吟吟的证据作假,那我就让你们看看更真的东西。”
众人朝门口望去,煞白的灯光朝四周溢散,沈恪从边上走进来,一步步紧接,站在了江敬身后。
“这、这是老沈家的孩子?”
江敬颔首,从后拍拍沈恪的肩,“来,好孩子,你站到吟吟旁边,告诉所有人你的成果。”
江亦吟双手无端松软,麻麻的酥感刺激着她。
沈恪手臂还缠着一圈白纱布,袖子往上卷起,露出一截紧绷的手臂。他冲江亦吟浅浅翘起唇角,又不动声色收回,会心的对视着。
他开了电脑,把u盘插入,调出这几年宋魏掌管分公司的资金流水分析图,细碎又复杂的每一笔账,在他列出的图表里都像是一串串有序的流动珠子,让人很难一把抓稳,却又感叹呈现的东西之精细。
那个伪造的公章,在对比的文件里,慢慢展露出了瑕疵。
几个老顽固在扫到自己的名字之后,脸上的不屑慢慢转变成了被背叛的惊恐。
沈恪没脸没皮地补刀,“攒了半辈子的养老金以为抓住靠山了能钱生钱,结果被人摆了一道,全没了,可惜,实在可惜。”
江亦吟昂了昂下巴,“现在各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扭曲的脸色就像一室的抽象画,看得江亦吟眼睛疼。
几个老头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哭腔哀嚎,“小沈啊,你说这钱还能不能追回啊,我们也是无辜的,被他蒙骗了!”
小、沈。
江亦吟差点噗嗤笑出声,想到在正经场合,她抿唇憋住了,“可以,只要你们把知道的有关他的信息都透露出来,协助警方办案,可能性很大。”
这场戏还没闹完。
宋濂也跑了。
不过他在宋魏的庇护下久了,要摸到他的足迹,比宋魏快得多。
江亦吟联系了照顾魏依魏琪两姐妹的护工,本想借她们的账号为此澄清,被沈恪拦住。
“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
江亦吟撑着一只手在桌面,倾身看他,“说起来,你怎么会和我爸妈一块出现?”
沈恪瞧了眼门口处正在和周既川说话的江敬,“路上恰巧碰见。”
“别跟我兜圈子啊,”江亦吟直接捏住他下巴,“我喜欢你诚实一点。”
沈恪拉开她的手,别开视线,耳根因近距离有点红,“你那天和他在餐桌上讨论的东西,我找到江叔随便用了一下。”
“没了?”
“没了。”
江亦吟用手肘抻他一下,“听了一下我们的对话你就有这么强的逻辑,可以啊你。”
似乎还是听不惯江亦吟这么直白的夸奖,他扯扯唇,“又不难。”
说话间,江敬朝江亦吟这走,叫她,“吟吟,宋魏的事情交给周既川来,后续你不用再管。”
江亦吟刚想反驳,边上有了阵更大的反应,秦悠大着嗓门,咬牙切齿,“这怎么行!这狗东西就是在周总的庇护下才能活这么久,要不然,在他给我递房卡的时候我就应该掐死他。”
江亦吟的脖子慢吞吞挪过来,“他竟然还给你递过房卡?”
秦悠小声嘀咕,“就一次,我拒绝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秦悠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