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吟不再追问,“也到下班的点了,你们回去吧。”
“诶诶,好。”
江亦吟直径走向对面的办公室,没反头看周既川,秦悠正面迎上来,“江总,你吓死我了,我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显示无人接听。”
“我手机关机了,有什么急事吗?”
“是我要她找你。”周既川的声音先一步替秦悠回答。
江亦吟疑惑地“哦”了一声,回头笑意吟吟,“上班期间你也粘着我啊?我也是要跑外勤的。”
周既川被她的反应楞住,江亦吟直接走到他身侧,搂住了他的肩膀,“下班了,一起回家吧?”
见他不说话,江亦吟又推搡他一下,“你今天怎么这么严肃啊?”
周既川迟钝地笑,“没事,你心情好像很好。遇到什么开心事了吗?”
“没,去了趟医院。”
周既川紧张起来,掰住她的肩检查,“哪受伤了?”
秦悠默默退到一边,把两人的办公室的灯都灭了,小跑下了楼梯。
江亦吟推开他的手,“是沈恪,出了点意外。现在没事了。我给他买了点补品,养养肉,你去我那,一起吃。”
周既川发觉她今日似乎比往常要热情得多,却不知道是有何而起。胸口闷闷堵了口气,不知道从何而出。
“好,你决定就好。”
-
到家门口时,周既川先回了自己的房子,借口说要洗个澡。
江亦吟没拦着,刚想摁门铃,门就自动打开了。
沈恪穿了件白色的宽松老头衫和短裤,头发湿漉漉的,双眼不声不响咬着她。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江亦吟话里欣喜。
“耳朵听见的。”
“耳朵这么灵。”
她拉上门,又听见江亦吟说:“等会周既川要过来吃饭。”
沈恪侧身往她身后久久凝视一眼,“你每天都跟他一起下班?”
江亦吟没所谓地答,“是啊。”
沈恪给她倒了杯水,把一个小本本推到江亦吟面前,“以后我接送你上下班。”
江亦吟看到上边几个字时还难以置信,直到翻开看见里面沈恪的证件照和印章,才反应过来他把驾照给考下来了。
“什么时候考的?”
“去年冬天。”
江亦吟揉他脑袋,“没想到啊,你闷头背着我干了这么多事。”
沈恪猝不及防扣住她手臂,“说认真的,以后让我接送你。”
江亦吟又用指腹轻触他愈合的伤口,“你又不上班,在家休息不好吗?你看你的脸上现在还挂着彩呢。”
沈恪只是看着她,倔强得像一头拉不动的牛。
“我那天塞在你口袋的纸条,你打开看过吗?”江亦吟想摸他口袋,却发现现在已经是夏天了。
沈恪摇头,起身回房间里拿出来,摊开手心给她看,“是这个吗?”
江亦吟没想到他真这么老实,“你快打开呀,说好高考后给你兑换的。”
沈恪把折叠的纸张一层层拆开,看见写在正中心的字样,是一张库里南的兑换券。
江亦吟站起来,指挥他,“把眼睛闭上。”
沈恪照做。
一分钟内,他听见她雀跃的脚步声,翻箱倒柜的声音,由远及近,来到他身边,“睁眼。”
视线内出现一个晃动的车钥匙,勾在江亦吟指尖,她略带骄傲地叉腰笑,“怎么样,姐姐这回说到做到。”
沈恪一时呆在那没接,江亦吟干脆拿起他的手,把钥匙扣摁在他手心,又推合以示稳当。
她手在抽回来那瞬间,沈恪反用了道力,把她拉倒在他怀里,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沈恪一手环着她,将人摁紧。
“你——”
他声音愈发沉冽,“别说话,让我抱会。”
沈恪的脸靠在她颈窝,脸上的伤口存在感极强,蹭得她酥痒。
几个月没见,江亦吟其实还没好好看过他,心里兜着没完成的事情,害怕让爸妈失望,也因对年龄的芥蒂压下自己的身体和心理带来的双重她不可忽视地怦然。
他确实有着比这个年纪更沉稳的个性,但那是带着棱角的围墙,把自己隔绝在外。
江亦吟发现自己是那个特例,被他拉进来时,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你别把伤口蹭裂开了。”她嗔怪。
好像完全没办法对他发脾气了。
“别住他那了,行吗?”沈恪闷声说。
江亦吟鬼使神差答了句好。
他声音嗡嗡的,有点撒娇的意味,“片子虽然没拍出来,但我身上还是很疼。”
江亦吟对那场肉搏抱有阴影,不敢侥幸,“不然我再带你去另一家医院检查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