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等物,尤以那青楼女子光顾最多。
只后来因母亲担心她一个女儿家,夜间频繁出现在那等腌臜之地,恐她名节有损,或遭意外,硬是让她歇了外出摆摊的心思。
如今送铛儿上学读书乃是迫在眉睫,陆铃儿忍不住又有了重操旧业的打算,只是这事要找个妥当的借口,瞒过了母亲才好。
陆铃儿心里正想着事情,不防一个黑影忽然冲她迎面飞来,她恍恍惚惚自是躲避不及,正被那物‘砰’的一声砸在了左侧额角上。
那砸下来的力道之大,疼痛之剧,直让陆铃儿觉得眼前景色都为之颤了几颤,人踉跄着往旁侧挪了好几步,险些摔倒在地上。
她不由抬手捂住剧痛的额角,视线落向脚边,仍在慢慢滚动着的一颗蹴鞠上。眼角余光里,又瞥见斜侧前方,一个站在原地着急徘徊,却纠结着不肯靠近的高大身影。
陆铃儿一时只觉心气不顺,干脆朝天翻了一个白眼,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
这只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孙文放,每次都只逮着她一个人可劲儿欺负,还真当她是个好惹的?既然你非要己送上门来找死,看我这次讹不死你。
陆铃儿咬牙忍着后脑勺磕在地面石子上引起的疼痛,暗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伤上加伤’,竖耳又听见斜侧那徘徊的身影终于踏着尘土疾步过来,然后蹲身在她旁侧,立起一根指头戳了戳她胳膊,威胁试探道:“喂,我警告你小子,可别在老子面前装晕装死啊,小心我让人挖坑将你埋了,到时候做了冤死鬼可别怪老子心狠。”
陆铃儿闭眼一动不动。
“喂”,孙文放又用一根手指戳了戳她脑袋,见陆铃儿仍旧毫无反应,心里这才着急了起来。
不会真将这娘娘腔给砸死了吧?
附近其他人似乎也发现了此处动静,杂乱的脚步声瞬间围了过来,然后就有人抬手来探她鼻息,有人来翻她眼皮,有人掐她人中。
亏得陆铃儿定力惊人,否则都要被这一群人给折腾得破功了去。
一番探查,见陆铃儿仍未清醒,便有人道:“孙文放,你与陆陵到底多深的仇怨,竟将人打成这样?”
陆陵是陆铃儿在队里用的假名。
孙文放连忙道:“怎会?我那一脚压根没用多少力道。”
“没用多少力道,就能将人砸得昏迷不醒,若尽全力,那还得了?”那人又道。
又有一人叹了口气,接口道:“你小子力气确实不小,你前日踢我腿上的那一脚,我今日可还疼得厉害呢。我尚且都受不住,更何况这身板儿弱得跟柳条似的陆陵”,又说风凉话:“他这回若没被你砸死,那回去必得烧上三炷香,磕头多谢他家祖宗保佑。”
这人话音刚落,便被人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不赶紧想法子救人,竟还在这说些有的没的。”
之前说话那人闻言忍不住反驳道:“我们又不是大夫,如何救人?要我说,与其在这里耽搁时间,不如赶紧将人送去医馆检查一番才是。”
他话音方落,身后伍长卫大步而来,一把拨开众人向前,蹲下身来,手指搭在陆铃儿腕上把了把脉,然后沉声道:“行了,就是受了些外伤,性命应当无碍”,众人闻言皆松了口气,又听他交代道“不过毕竟是伤了头,这事可大可小。稳妥起见,文放,你小心将人送到医馆,瞧瞧情况如何?”
孙文放闻言忍不住嘟囔道:“不是说性命无碍,那还送医馆做什……”
话未说完,就被伍长卫一巴掌狠狠拍在后脑勺上,斥道:“目前瞧着是性命无碍,但万一她还有内伤呢?耽误了病情,你要如何负责?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行事还如此莽撞,只知逞勇斗狠,不计后果。她若真出了什么事,你就将自己的后半辈子赔给人家吧。”
孙文放捂着疼痛的后脑勺龇牙咧嘴,一脸委屈道:“明明是这娘娘腔自己不扛打,怎的还怪起我来了”,再说,他那一脚也不是故意的。见伍长卫抬起胳膊又要来揍人,孙文放赶紧求饶:“哎呀,六叔,我错了,我错了,我送他去医馆还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