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颗羞甜的心,却被他无情推拒。
这便是爱而不得的滋味吗?云絮抬手覆在心上,手掌压到那枚他亲自为她戴上的玉坠,只觉整颗心都酸涩不已。
桌上的棉团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失落,叫了几声飞了过来,在接住它的手心里打了个滚,在上面安抚似的蹭了蹭。
今日计划一大早便要启程,队伍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夕禾和暮川念着公主昨夜喝了酒,便先出去收拾,想让她多睡会儿。
这会儿再不起就来不及了,两人刚进来,就见小公主正捧着棉团恹恹地坐在床上。
“公主,是不是头疼了?”夕禾观察着她的面色,小心地问道。昨夜虽喝了醒酒汤,但公主昨日喝酒着实喝得多了些。
云絮看了眼一脸担忧的两人,知道离出发的时候不远了,只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起身随两人梳洗去了。
匆匆用过早饭,随侍卫侍女来到许府大门,萧凛已在和候在门口的许成安道别。见她过来,眼神立刻将她锁住,两人的目光在清晨微冷的空气中相撞,还未等拉出甜丝,就被云絮慌张躲开,故作无事地跑到许夏旁边,和她说话。
萧凛一愣,微微皱起眉头。
过不了多久就会在祈国都城相聚,此时也不算真正的离别,两拨人简单地道了别便要启程了。云絮往马车的方向走去,转头看到萧凛往她的方向来,似乎是想像往常一样扶她上去。云絮心中凌乱,还不知如何面对他,便加快了脚步,在萧凛将要靠近的时候,握着侍女的手“嗖”地一下钻进了马车。
萧凛看着那瞬间消失、避他不及的身影,眉头皱得更深了。这小棉花今早怎么处处不对劲?听了他昨夜的话,没有追过来也就罢了,怎么好像还开始躲他了?
奈何队伍正等着,他只好先走到队首翻身上马。一声令下,队伍开始向前方行进。
马车里夕禾和暮川再三询问,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忧虑更甚。她们自幼在公主身边服侍,虽身份有别,但三人感情深厚,公主对她们向来无话不说,可此时明显情绪不对,却只低头摸着手里的棉团,怎么也不肯开口,这到底是怎么了?
其实倒不是云絮对两人有所保留,只是她此时已被潮水般的挫败感激得一点力气也无,根本无暇开口,只想等稍微缓过来一点,再和两人倾诉。
三人思绪纷乱,马车里安静压抑,而前方的萧凛也回想着方才云絮的状态,越想越觉不对。昨夜确定了她的心意,让她今日清醒再来找他,难道是忘了?可若是忘了,又为何开始躲着他?该不会是反悔了?
队伍已和驻守城郊的大部队会合,一连走了几个时辰的路,待到午后日光渐弱,才在一处树林停下休整。
夕禾见云絮似乎不打算动,小心翼翼地哄道:“公主,下去走走吧?晒晒太阳也许能好受点?”可云絮只是摇了摇头,继续面无表情地呆坐着。
这时车壁突然响起两下敲击声,激得云絮身子一颤。一壁之隔传来萧凛的声音:“阿绵,下来。”
云絮闻言咬了咬唇,握着手里的棉团,赌气一般地没有动。听里面没有动静,萧凛又敲了两下。夕禾和暮川见云絮的表情,也大致明白了,公主多半是和陛下闹别扭了。
“阿绵?”萧凛又唤了一声。
听这声音明显沉了下来,夕禾赶忙小心地凑到云絮跟前,轻声道:“公主,还是下去吧,总不好让陛下一直等着?”
云絮把手里的棉团递到夕禾手中,却没起身,而是转身把车窗打开一条缝,往外看去,一眼就看到了正抱臂靠在车壁的萧凛。
“我不出去……”云絮声音如蚊蝇,说完就关上了车窗。谁知下一秒,车帘就被猛地掀开,外面照进来的光线瞬间被高大的身影悉数挡住。萧凛快步进了马车,不由分说一把将云絮抱起,抱着她出了马车也没放下,而是往树林深处走去。
云絮这才回过神来,萧凛竟是直接把她给捉了出来,可她现在还不想面对他呢。
“你放我下来!”云絮挣扎起来,这时倒是恢复了些力气。萧凛见她扑腾得厉害,看来身体并无不适,稍稍放了心,把人抱得更紧了些。
待走到部队视线之外,萧凛才把她放下,将她禁锢在一棵树前,俯身紧紧凝着她,问:“阿绵,到底怎么了?和我说说?”
看吧,他又用那种专注深邃的眼神看她,他就是这样对她撒下看似温柔如海的网,让她深陷其中,待她探明心意主动靠近,又将她无情推开。他怎么能这样?
云絮越想越委屈,咬了咬下唇,一颗豆大的泪珠就从眼中砸了下来。然后一颗接一颗,直到云絮再也忍不住,压抑了大半天的情绪终于在眼前人慌乱的目光中释放,“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上次见她哭还是那次起了热,那时她身体不适,抽泣声都透着虚弱破碎。可此时她哭得不管不顾,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而萧凛丝毫想不通缘由,更是无措,一颗心都因她的哭声悬了起来,只得把人抱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