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几句重话懊恼不已,顾永宁要是那时进宫,只怕杜皇后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她,如今进宫,便是料想着杜皇后的情绪已经好多了,又有着林老夫人在身旁劝着,总是能想开的。
“母后,您要是哭了,父皇就更生我气了,您可千万别哭。”顾永宁瞧着杜皇后这一副马上就要落泪的模样,佯装无奈地开口劝道。
听顾永宁这般说,杜皇后连忙举起袖子擦了擦眼中蓄起的水意,挤出笑容拉过顾永宁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望着自己疼爱多年的女儿,心疼的开口解释道:“母后那日话说重了,永宁可千万不要和我置气,我,我……我也是被裴妃迷了眼,这些年我在后宫除了林昭仪便只有裴妃陪着我了,你父皇前朝事物繁忙,你和晏景又出宫开了府,不常往宫中来,时间久了,我便把裴矜当做亲妹对待,我……实在不敢想她为何要对我……”
刚才那强忍下的泪意,终究是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杜皇后急忙低头想要擦掉脸上的泪,生怕顾永宁看了心里不开心,擦干脸上的眼泪,她哽咽着想要继续说,却被顾永宁按住了手。
顾永宁握住了她放在腹前的手,浅笑着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手帕替杜皇后将脸上没擦干净的泪痕擦掉,温柔的声音可以滴出水来,“母后,我从未怪过您,您可以永远不用懂后宫那些阴毒手段,我和父皇会一直护着您,可是,我和父皇不能时时刻刻都陪在您身边,所以您还有要有防人之心,您喜欢谁,愿意和谁亲近都可以,但一定要学会保护好自己,这样我们才能放心啊。”
杜皇后本就多愁善感,性子软糯,一听顾永宁这番话,便更抑制不住自己了,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只能拉紧顾永宁的手重重的点头。
见杜皇后这样,顾永宁便知她已经把话听进去了,点到即止,不再惹杜皇后落泪,想了想还是得给杜皇后找些她能做的事转移注意力,故意娇嗔道:“母后,永宁还想您帮着我遴选驸马呢,您要是把眼睛哭坏了,谁替女儿相看啊。”
一听顾永宁想要自己帮忙相看驸马,杜皇后立马敛了泪意,望着顾永宁兴致勃勃地问道:“当真?那母后便让你父皇将京中的青年才俊的画像送到我这儿来,母后亲自帮我的永宁仔细相看。”
瞧着杜皇后一副迫不及待要去找皇帝的样子,顾永宁立马开口劝住了她:“母后,择选驸马一时哪能急在一时啊,况且再过几日便是春日宴了,京中的世家公子都会来,届时您当面相看,不比您盯着一幅幅画看好啊!”
“好好好,母后都听你的。”杜皇后宠溺的拍了拍顾永宁的手,笑道。
原还想拉着人一同去御花园赏花的杜皇后,却被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苏名扰了兴致,苏名躬身进殿对着杜皇后和顾永宁道:“娘娘,陛下命老奴前来请公主殿下去御书房,扰了娘娘的雅兴倒是奴才的不是了。”
杜皇后闻言看了看身边的人,只得不舍的松开手,“你父皇要见你,想来母后是留不住你了,去吧,晚些时候来凤仪宫陪我用膳。”
“好,您可要记着让小厨房准备我爱吃的啊!”顾永宁朝着杜皇后看似撒娇,实则哄道。
杜皇后佯装嫌弃般地挥了挥手,赶人道:“快走!快走!”
顾永宁此趟进宫本就有此打算,不然她也不会让素玉将晏景一同请进宫来了。
裴矜这根刺,她忍了这么久,是时候从她父皇心中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