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唯一那个。”
顾永宁起先是震惊裴冉下手如此狠绝,昨日才说要倾心交付的人今日便可眼都不眨的刺向他,但听完裴冉的话便也能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了,她选中傅青隐,就是看上了傅青隐未来坦荡的道路,若是此刻自己弃用傅青隐,那么裴冉将自己的全部做赌注压上的赌局,还未开始就可见结局了。
显然一旁的傅青隐也是明白这一点的,他对于裴冉的动作丝毫没有怨言,相反他开始对这个女人开始感兴趣了,他不需要一个站在他身后寻求庇护的妻子,他想要的是一个能和他并肩走向未来的野心家,身旁的女子不仅有野心有手腕,还狠得下心,若是今日要她对她自己下手,她只怕也会毫不犹豫的刺向自己,这样的女人才是他傅青隐想要的妻子。
“江淮,去帮傅大人处理一下伤口,裴小姐也是,对自己未来夫婿怎么下手这般狠,如此倒叫本宫不好说什么了,待事情结束后傅大人便替本宫每日前往云庄祭奠亡魂吧,听兰若寺的大师说,这祭奠最是讲究真心实意的,只有日日跪着祈求上苍,亡魂才能早日得到安息,你说呢傅大人?”顾永宁虽然这么说,却是坐着动也没动,更没叫底下二人起来。
江淮抬眼看了看傅青隐的伤口,又继续埋头喝茶了,这点伤不危及傅青隐的性命,殿下的问话傅青隐还没答呢,这人现在他不想救。
傅青隐自然也是知道顺着台阶下的,不过是日日跪在云庄几个时辰,这算什么,他说过成大事者必要做出牺牲,比起他想要的,这点责罚不过是微不足道。
“臣谨遵公主旨意。”傅青隐忍着肩上的疼痛俯身叩首谢恩。
顾永宁看了看身边还在慢悠悠品茶的江淮,伸手拿走江淮手中的杯子,手指扣了扣桌面开口说道:“要是他有事,你就给我留在幽州替他,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幽州。”
江淮看了看手中空掉的地方,无奈地站起身走向还跪着的傅青隐,准备伸手将人扶起来,却被傅青隐躲开了,看着他肩头还在渗血的伤口,江淮一针见血开口说道:“你的命还得留着为殿下做事呢,起来吧,要是你出事了,我就得被某人留在此地了,你就当做做好事,先让我给你处理一下肩上的伤口吧。”
这话说完江淮心中就开始止不住地酸涩。
傅青隐抬头看向顾永宁,见她顾永宁没有反应,只是低头喝茶,又看了看身旁站着的江淮,想了想还是顺着劲儿起身了,起身后看着还跪着的裴冉,他想了想还是开口。
不过傅青隐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顾永宁打断了,顾永宁头也没抬,低头吹了吹茶碗中的热气,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傅大人没事了,裴小姐也别跪着了,起来吧,不过本宫还是要奉劝裴小姐一句,别将你手中的武器轻易交给他人,把簪子收起来吧。”
“江淮,半炷香我要看见一个和常人无异的他,能做到吗?”顾永宁放下手中的茶碗,撑着头倚在桌旁看向江淮。
江淮看着顾永宁莞尔一笑,轻声开口说道:“等我。”
江淮和傅青隐走后,房间内只剩顾永宁和裴冉、十鸢三人了,顾永宁朝着里面喊道:“小十鸢醒了就出来陪我说说话。”
十鸢本来还在里面看戏,一听顾永宁叫自己,步履轻盈地蹦跶到了顾永宁身边,低头轻声唤着:“姐姐。”
顾永宁看着十鸢这样笑了出来,招呼十鸢坐下,又望向一旁站着的裴冉轻声开口道:“裴小姐也坐下吧。”
二人坐下后,顾永宁才继续开口说道:“十鸢,我听你师兄说了当初药王谷和幽州之间的龃龉,可如今幽州遭难,这里的百姓非常需要你们,所以我想请你们在幽州设立据点,当初阻拦药王谷进幽州的王彪如今已死,今后药王谷会交到傅青隐手中,你也看见了,他是个明事理之人,你们在此绝不会遭到为难,当然,我不是在以公主的名义向你下令,所以你有拒绝我的权利。”
十鸢听完顾永宁的话,再联想进幽州后看到的种种景象,思虑再三郑重开口道:“公主姐姐,曾经有一人告诉我,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需要担起的责任,十鸢既出自药王谷,就应该肩负起治病救人的重担,我会告请师父在药王谷设立据点,然后留在这里,等到有一天幽州不再需要我了,我就赶去还需要我的地方继续治病救人。”
顾永宁大概猜到了十鸢嘴里的那个人是谁了,她原本以为小姑娘还要为这件事伤心一段时间呢,没想到小姑娘这般洒脱,困在宅院中成天等待夫君的顾怜哪里比得上在山野间做自由的自己呢,她说自己要救治百姓的时候,顾永宁觉得面前的小姑娘才是鲜活的,这才应该是十鸢,如她名字一般,十全十美,鱼跃鸢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