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高手,等我缓一下……”
晓晓看着夏子和脸色煞白,不由分说道,“你别用力了,”她催动心法,山林中的藤蔓乖乖得在他们身边围成一个救生担架,木属性力量在山林中得到了最好的掩护。
“我带你先突围。”
她将两人的衣着全部掩护成山林生态色,艰难得辨别着山林的方向,慢慢地扶着夏子和往来时的水生之路方便走。
在慧伽看来,他们来时在弥漫毒雾的湖畔糟了埋伏,受了重罪,定然不敢再往那个方向逃生,便派了多数人在山林深处寻找,殊不知乐晓晓反其道而行。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他们真的接近了水路的另一边,那里果然只有寥寥几人。
乐晓晓刚想和夏子和一起屏住呼吸应对毒雾,水中逃离,就听一道缥缈的声音传来。
仿佛有人在耳边轻声道,“若不相见,便不相离,便不相怨?便不相忘……”
“谁?”谁在念叨古早苦情诗。
缥缈的女声温润如春水,却多了几分神秘和肃穆,“你们果真来了。”
却是水雾漫漫,几不见人。
身边的人骤然失去了声息,乐晓晓孤身一人,全身如一张绷紧的弓,她小声唤道,“夏子和,你在哪儿?”
回应她的只有滴滴答答的落水击石声,惯常清幽的声音在此时却显出几分森冷可怖来。
一阵清风拂过,她变成五六岁的黄毛小儿,稚嫩的声音中是无法掩饰的骇然,“这是哪里?”
没有任何人回应她,乐晓晓压住心慌,咬咬牙,破釜沉舟般朝着微亮的光线前去。——
白雪皑皑终年不化的高山上,一绯衣女子警惕得看着四方。
“出来!”她喝道,“有本事就堂堂正正赢我。”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道暴烈的风雪袭来,绯衣女子眯着眼睛,浑身紧绷如一个拉满的弯弓。
然而,暴风雪散去,却是一个晶莹剔透的雪上宫殿,紫色晶石错落有致,每一块雪反射过来的光线却如同镜面一般,像是照着人们心中最隐蔽的往事。
绯衣女子严阵以待,却还是被镜面晃了一下神——
一对年轻男女争吵的声音愈发清晰,“我不同意!苏萧然,你怎么能对他们这样?”
玄衣男子近乎疯狂道,“为什么我不能?你难道忘记他们怎么对待我了吗?”
绯衣女子满眼都是震惊的颜色,最后只化为了一抹失望,她轻嘲道,“以杀止杀,以恶止恶么。”
男人似乎被她的失望刺痛,不顾一切得抱紧女子,“是又如何,难道还要笑着祝福灭族的仇人们吗?你在因为他们,怨我?”最后两个字的声音似乎都在颤抖。
绯衣女子似乎一瞬间失去了所有愤怒的力气,她本该坚定得挥剑斩开爱人的拥抱,却最后如同提线木偶般任由两人的拥抱再无一丝温暖。
绝望的人心会如冬日玄铁般冰冷,“不怨,放开我吧。”
苏萧然心中莫名生出巨大的恐慌,忍不住将爱人抱得更紧,“你要离开我?”
绯衣女子只是惨白着一张俏脸,温柔却坚定地离开他的怀抱,“不会的,你让我静静。”
说完,女子悄然离开,却不及一道暗箭向她袭来,村民的诅咒声仿佛来自四面八方,而她只看了眼前男人坠落下去的身影。
他笑着说,“你看吧,有些恶意真是没办法的。”
她看到自己崩溃得使出杀招,却因为比对方犹豫而漏出了重重破绽,那一天,好像天地间只剩下红通通的血,只有血。
趁着女子因过往失神,镜宫的主人笑着露出锋利的爪牙,只待收割这刹那执迷痛苦的灵魂,这是这里最丰沃的养料了。
可是这一掌被拦住了,同样的玄衣男子带着笑容叹息得将它挡下,任由自己皮开肉绽,血花四溢。
他笑着道,“阿鸿,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来这一趟值了。”
过往让人崩溃的一幕重演,同样的血,心上的人,绯衣女子心神剧震,却不敢再拥抱自己的爱人。
“不——”她隐藏在身后的藤蔓忽然放大无数倍,如同缚丝蛛网,将这片迷宫绞碎。
随着幻境的破碎,总是黑沉的天空忽然云开雨霁。
明明解开了幻境,面对男人的笑容,她却难以高兴。
名叫“阿鸿”的女子挥手使用灵力为他止住伤口,却是一言不发得离开了。
“谢谢,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乐晓晓双眼一缩,这个女子,她是?!
然而,两人的面容开始模糊不清,幼年状态的乐晓晓被迫离开了这对劳燕分飞的现场,下一瞬却是绯衣女子“阿鸿”叩首拜别浮云阁的身影。
乐晓晓神色一震,就看到一个面容十分年轻的师父脸色复杂得看向阿鸿。
云遥十分惋惜,“鸿丫头,你天赋如此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