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
所以我最讨厌运动社团了。
也最讨厌木兔光太郎那样的人了。
他们总是在发光,只会一次又一次把光带到别人的世界里。
可我见不了光。
光只会让我感到浑身被灼烧般的不适与发烫。
真是讨厌啊……这样照亮别人……显得我多不堪啊……
我感到喉头发紧,视线开始模糊,几乎就要这样掉下泪来。
要哭了吗?
我很少哭的,有什么好哭的呢?
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没有人在乎的眼泪——简直就是一文不值。
甚至只会招来别人的嘲笑和奚落。
况且我年幼时就已经将这辈子的眼泪都哭完了。
所以后来我再没有哭过,离开邻居哥哥身边独自来东京读书时我没有哭,在医院里发烧到三十九摄氏度还要一个人去拿药挂水的时候我没有哭,被那些人推搡着嘲弄着欺负着的时候我也没有哭……
我这是怎么了呢?
我怎么会哭?为这样的小事。
温暖的臂弯把我围了起来,学姐拍拍我的头,说:
“没事的。”不哭没事,哭也没关系,哭泣和眼泪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所以哭出来是没事的。
或许我错了,人的眼泪是流不完的,悲伤也并不会因为习惯而不掀起巨大的波澜。
所有的伤痛,虽迟但到。
人这一生太苦了,上帝设置了无尽的苦难希望他亲爱的孩子成长,又给了他亲爱的孩子们眼睛,作用除了用来看以外,就是流泪。
我揪住学姐的衣服,只觉得心里挂过一阵大风——所过之处遍地飞沙走石。
心里种不了花。
怎样都是荒芜。
这一刻我站在学姐的身后,只觉得自己不堪又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