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在这座公府里,奴才秧子都比自己“高贵”。好在还有小姐在,只要说动了她,自己就能东山再起。早晚有一天,自己会将今日的耻辱全部还回去!
菩提和品绿并不拦着,但她们二人可不敢像从前般放肆,纷纷转过头去不看对方,各自去各自该去的地方了。
品红一进屋就扑腾跪在“钟橙”面前,噼里啪啦、连说带哭地讲了这些天受的委屈。“小姐...呜呜呜...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呜呜呜...娘死的好惨...呜呜呜...奴婢没娘了...只剩下小姐了...呜呜呜...小姐去那儿,奴婢就去哪儿...呜呜呜...小姐可不能不要奴婢...呜呜呜...”
可她哭了好半晌也不见“钟橙”说话,抬头一看,“钟橙”这抄经的笔就没停下过,于是心里就有些发毛。她哭不动了,红肿的双眼委屈地看着“钟橙”,“小姐,怎地不理人呢?”
“钟橙”终于放下了笔,笑道:“既然签的是活契,就别一口一个奴婢的,倒把自己个儿叫低了。当初柳嬷嬷说你们母女二人为我卖身为奴,让我无数个日夜都心怀愧疚。想着,以后定要为你们赎身。谁曾想,有人竟先了我一步。也不知道这好心人是谁?你娘生前可告诉你了?说出来,我可要好好的谢谢她呢。”
品红呆愣地看着“钟橙”,不敢相信刚才那一番话竟是出自那个被娘和自己耍得团团转的“病秧子”。她吓得浑身直哆嗦,跪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是夫人...是夫人的意思。是她为我们伪造了家生子的身份进府伺候小姐。”
定国公府的规矩,非家生子不得近前伺候。品绿虽然是外头买来的,但因为和宋婶子认了干亲,也不算坏了规矩。很多外头买来的为了有个好前程,要么认干亲要么和府里的家生子结亲。
“钟橙”转头又去问品绿,“慧明走了菩提又来了,这大丫鬟的位置还有一个,想必是你的。那么,祖母的意思是让你做姑爷的姨娘吗?”
品绿心中一紧,宋婶子的确和她透过话,说是太夫人有意栽培她,可并没有提劳什子姨娘的事儿啊。这段时间呆下来,“钟橙”的手段她是最清楚的,说实在的她有些怕她。
又一想到之前给荣安堂做眼线的事儿她就更怕了。这一害怕品绿就想哭,“奴...奴婢...奴婢不想做姨娘...呜呜呜...武大那傻子还在外头等我回去呢...呜呜呜...奴婢...呜呜呜...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呜呜呜...”
“钟橙”白了她一眼,一字一句地说道:“再哭就...”
品绿立马止住了哭声,速度之快让一旁的品红看得目瞪口呆的。她没想到的是,小姐竟连品绿都给收服了。什么时候收服的,怎么收服的,她和娘竟全然不知。难道,小姐以前都是装的吗?那她是不是...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钟橙”的声音再次响起,“品红,你娘已死,之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一会儿让人拿二十两银子给你,出府去吧。”
此时此刻品红方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当下的处境。小姐全都知道了...全都知道了...自己刚才竟然还妄想提过去的“情分”...简直是在找死...可如今娘死了,亲爹又是个赌鬼,自己孤身一人又能去哪里呢?
想到这儿她是真心想哭了,可又不敢。她想到过去副小姐的体面生活,又想到今后的贫苦日子,向来心比天高的她如何能接受这种落差又如何能甘心?这段日子的惊恐交加早就让她的情绪处于崩溃的边缘,而“钟橙”的拒绝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于是,她什么也不顾了,开始抱怨起自己的母亲来。她怨她找了一个赌鬼做丈夫,她怨她为了杨氏的钱财就入府害人,她更怨她连累了自己,否则自己如今还做着副小姐以后还会有飞黄腾达的一天。可如今什么都没了...
“钟橙”笑了。不杀你是因为坏事都是你娘在做,冤有头债有主,自然是她来给钟橙偿命。可钟橙的一腔真诚终是被你们母女辜负了。既然是借她身体重生,自然是要为她复仇。
我给过你机会了,路是你自己选的,与人无尤。
“钟橙”叹了口气,“罢了,总归你我一起长大。”
品红一听“钟橙”这么说立马又活了回来,“小姐,你肯原谅奴婢了吗?只要您肯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愿意当牛做马为小姐做任何事!”
“钟橙”幽幽地问道:“任何事都行吗?”
品红立马表起忠心来,“任何事都行!不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只要小姐说了,奴婢没有不愿的。”
“钟橙”笑道:“那做姑爷的姨娘呢?”
品红和品绿都愣住了,品绿是因为不解,品红是被“钟橙”说中了之前的心思她有些心虚。
她支支吾吾地说道:“奴婢哪里配,奴婢只求伺候小姐一辈子罢了。”
这话里的茶味若隐若现,品绿自然是闻到了。这样一个刚被原谅就想做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