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吧?真是了不起呢。”
理所当然地,夏油的愿望没有实现。待那个被称作兰堂的男人走后,这个地方又再度只剩下了两个活人。首领自然将注意力放回到她的身上,虽然明知道骗不倒任何人,他却又摆出了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来,对夏油说:
“不过,还请纵容一下我的好奇心,告诉我,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操纵那个异能生命体攻击呢?这样的话,你就可以按照心意留下他的一条命了,虽说只是暂时性的。”
夏油……夏油实在是不好意思说,那是因为自己从一开始就不想使用异能力,以及作为普通人的生活过得太久了所以下意识就忘了。就连她自己也知道,这种回答会显得她像个笨蛋——也许事实就是如此,但要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种程度的尴尬。
不过,在支援科上班的半年经历告诉她,面对上司疑似责备的提问最好还是不要狡辩,老实认错被骂一顿就过去了,要是说得太多,反而会被认为是缺乏服从性,那时候就真的是会被攻击得体无完肤了。
两种思想在心中激烈地拉扯,就好像是两个不同的自己在脑子里争论,双方各执己见、僵持不下,而现实里的自己就在这种等待的过程中渐渐变得焦虑。因为等待回答的时间越是漫长,对方对回答的期待就越高,到时候要是自己的回答不让人满意的话——
当然,以上丰富的一系列心理活动别人都是察觉不到的。要说夏油未海对自己的哪个地方是比较满意的话,那就是她那张无论怎么紧张都不会脸红、也极少渗汗的脸,所以表面上,她抿着唇迟疑了大概有一分钟左右,最后到了某个瞬间,她的忍耐终于到达了极限,开始不顾一切地想要终结这个困境。
所以,再次放弃了思考的她是这样回答首领的:“因为忘了。”
……忘了。
呃呃呃呃啊啊啊啊啊!这算是什么回答?在话说出口的瞬间,夏油未海就想给自己一拳,但又强行镇定下来,压下心里的尖叫、制止住想要打滚的念头,只是缓缓地、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假装自己很淡定。
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回答的森鸥外也跟着眨了眨眼睛。他挑起细长的眉毛,而这个动作带动了眼周的肌肉,导致他紫红色的双眼微微睁大,看起来一脸惊奇的样子。
然后,他又勾起嘴角笑了。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夏油的确是一位没开窍的学生,要不然就是一位自我中心到完全不想迎合世俗规矩的固执的笨蛋,当然,也可以两者皆是。
他半是戏谑,半是无可奈何地低笑一声,自言自语般地低声说:“算了,就结果而言,合格了……吗?”
最后,他扬起声线,终于对战战兢兢地在内心纠结得就快想要自我了断的夏油给出了他的判决:“呵呵,放心吧,你作为黑手党的人生并不会结束。事实上,我也没有责备你的必要,因为你不是好好地保护了我吗?证据还在那里躺着呢。”他眼珠一转,看向了不远处的地面。那里躺着的是残缺不全的尸体。
——最后那句话有点多余,但也可以说是他的一种暗黑的幽默感的体现。
也许他看穿了夏油在那副冷淡伪装之下纤细软弱的本性,又也许这只是他一贯用来拉拢人心的做法,他在转身离去前还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给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有一句:“做得不错,夏油君,我很期待你今后的活跃。”
还没来得及因为捡回了一条命而松一口气,夏油就听到了他后来加上的那一句话,顿时一阵不祥的预感攀上心头。
……那是客套话吧?是客套话吧?要是真心的话,那就太恐怖了。她夏油未海只想摸鱼,就算有作为卧底的心理建设,她目前的目标也只是当个能打听内部八卦的底层打手而已,请不要给她这么大的压力啊!
绝——对要是客套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