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我话也没说死，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老太太认同李存治的话，但还是吩咐他这段时日将与方瑞宇之间的交易证据统统整理好。
“不管怎么说，朝廷也是派了钦差来的，若是姓方的那里做的过分了，咱们拼个鱼死网破，怎么着也能保下成哥儿那一脉！”
朱姓官员回到衙门的时候，方瑞宇正在等他。
“大人，您吩咐的事情我都跟李存治说了，看他的态度应该是同意的。”
方瑞宇听到这话，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却把手里把玩的玉石轻轻放到面前的案几上，然后说：“李家有些骨气的也就是李二，李存治胆小又贪心，这样的人好拿捏。”
“大人说的是。那接下来咱们是把人命推过去还是把亏空也推过去？”
“去年盐场产了一百二十万石，刨去八十万石入了朝廷的盐仓，剩下的四十万石都由商人们拿盐引换走了，可这四十万石硬生生卖出了八十万石的量，你说这中间他们得动了多少手脚？”
方瑞宇的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把人命和亏空一同推到盐商身上。
“大人，这是一招险棋啊！以往咱们掺了假把一石盐弄成两石加了价卖给盐商，往上报可都是按照原定的数目啊，这次为何要按照真实的数往上报呢？”朱姓官员十分不解。
“你以为这是我的主意吗？宫里那位拿捏着我呢！淮扬盐政总司，看似风光，也不过是上面权力争斗的棋子。上面说这次来的是户部尚书家的长子，殊不知这局就是为户部尚书一家设下的。”方瑞宇说完，闭上眼深深叹了一口气。
朱姓官员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因为连方瑞宇都没有办法的事情，自己这种小吏就更没办法了，何况，他一家老小都得靠着他这点微薄的俸禄过活，要不是跟着上司后面捡点残羹冷炙，怕是两个孩子吃饭都成问题。
“行了，说这么多没用的干嘛。咱们准备准备吧，让我的老上司把锅背稳咯！”
“大人您过去常说杨大人是个好人，可如今……？”
“是好人，可惜没有好命，宫里那位发了怒我们能怎么办？行了快去吧，别出来纰漏。”
朱姓官员告退，走出们外才发现方才还晴朗的天空此刻已经聚集了不少云。
京城
杨青茗已收拾好行囊，待到第二天天一亮就出发。
“若是顺利的话，我还能赶回来过年呢！”饭桌上，杨青茗一边喝着热乎乎的汤一边说道。
杨承玉心里更是多了一层担心，这一次的账目亏空过大，他心里总是有些不安，于是嘱咐儿子，说：“这亏空太大了，且还涉及到人命。淮扬盐商错综复杂，在当地有自己的势力，你虽有钦差的名头，但人家要是耍些花招也够你喝一壶了，总之行事谨慎些，处处小心为上。”
“儿子明白。”
“你跟梁家姑娘道别了吗？”杨夫人想到这一茬，问道。
“没啊，全京城都知道我要去淮扬，她肯定知道啊！”
看着儿子愣头愣脑的样子，杨夫人气的把筷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说：“这两家亲都定了，你要出远门难道不该跟你未过门的媳妇儿知会一声吗？”
“嗨，我一会派小厮跟她去一封信就成，娘你这气性也太大了吧！”
父母跟哥哥说说闹闹，杨青墨的脑子里却在想着其他的事。
淮扬盐政向来复杂，早些年出过盐官私印盐引滥发的事情，上一任盐官也是因为这样的事被撸了下去，可账目亏空，哥哥去查案，新任盐官是父亲的老部下，桩桩件件事都透露着诡异，好像就是冲着杨家来的。
她心里着实不安。饭后，杨青墨思来想去还是派碧萝去给祝融雪去信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