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喘不过气,胸脯一上一下起伏的厉害,一旁的绿柳赶紧拍拍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三个官员面面相觑,发疯的也不发疯了,发狂的也不发狂了,一时间院子里安静极了。
杨青墨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继续说道:“别以为你们这几句话就能吓到我,当初克里耶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的时候你们在哪?我在暴风雪里运送黑铁武器的时候你们在哪?我在北境与天山王商议互市的时候你们又在哪?如今想以一个女子的身份把我拦在门外,我告诉你们那不可能!”
三人听到这里都不约而同的低下头,他们作为鸿胪寺负责文书与记载的官员当然知道杨青墨做了什么,当初他们还一同夸奖这墨青是个能人,可以一旦知道做这些事的墨青是个女子,心态不知怎地一下子就变了。
杨青墨见三人没有出声,轻笑了一声,一个个点了过去。“若说女子本身便是罪过,那高大人为何要靠着你老娘和发妻给人做厨娘赚钱供你读书?方大人为何要用你妹妹的彩礼当路费上京赶考?至于这位大人“杨青墨看向最为年长的那一个,讥笑道:“我听父亲说,他们那一年科考出了个有意思的事情,有个考生写过一篇极好的文章,大家都觉得按照那考生的水平,头名定是他,结果放榜后那位考生差点儿没考中,而那篇极好的文章,根本就是抄了他长姐的习作。大人,那位考生是谁,不用我多说了吧?”
三人被杨青墨揭了老底,顿时涨红了脸,放下几句狠话便灰溜溜地离开了文书阁。
杨青墨见人走后,一下子红了眼眶,她回京以来何曾受过这样的欺辱,委屈的心绪一下子便涌了上来。
“小姐小姐你别气了,咱们先办差事,不成回去咱们跟老爷告状去。”绿柳安慰道。
“不哭了”杨青墨狠狠抹了一把眼泪,说:“办差事,我要把这差事办的漂漂亮亮的,决不能丢脸。“
鸿胪寺文书阁发生的是当晚便传到了宋砚的耳朵里。
“便是皇后去了他们也一样要拒之门外?”宋砚重复了他听到的话,只觉得可笑。
“奴听说今儿鸿胪寺那几位向来是迂腐的,怕是给女君不少气受。殿下需要打赏点什么东西给女君以示态度吗?”王全问。
“打赏就不必了,让他们求仁得仁,孤倒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胆子把皇后拒之门外。”宋砚说完,起身往书案处走去。
王全赶忙跟上去,待主子站定后开始研磨,一遍研磨一遍问:“殿下,这夜深了,是否需要吩咐御膳房送碗安神汤来?”
“不必,做了这事儿比什么安神汤都能安神。”
宋砚铺开纸,蹙眉思索着什么。待王全把墨研好,便立刻执笔,笔走龙游。
隔日,大臣们早早来到东宫议政,没成想太子殿下的第一句话便让众人惊地说不出话来。
“孤已拟好旨,定忠义女君杨青墨为新后,各位该做什么就准备起来吧。”宋砚说完,王全便捧着那道旨意上前,递给张丞相。
官员们站在那里,先是面面相觑,而后又齐齐回头望向站在后方的杨承玉,被人盯着的杨承玉更是迷茫,到底怎么自家女儿就被天家相中了呢?
王全见杨承玉傻呆呆的站着,赶忙开口提醒:“杨大人这是惊喜过头了吧,还不快谢恩呐!”
被王全点到名,杨承玉这才如梦初醒,赶忙跪下谢恩。
宋砚抬了抬手示意免礼,然后看着下方神色各异的官员们说:“这事儿就这么办,不用再多说些什么。前几日听闻淮扬盐政出了些岔子,谁来跟孤说说是怎么个事?”
听到这话,方才还在迷糊状态的杨承玉立马头脑清明,走上前去禀道:“回殿下,眼下年关将至,臣与同僚在对今年淮扬盐场账目的时候发现凭空少了一百三十万两,还望殿下彻查。”
宋砚听完心下了然,这淮盐盐政的账目出问题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情理之中是这淮扬盐场一向是个复杂的地方,而意料之外,是这次账面上丢掉的数目竟然高达百万两。
“陈申呢?”宋砚问。
“臣在。”礼部尚书陈申从人群中走出。
“淮扬盐官是谁?”
“回殿下,如今的淮扬盐官姓方名瑞宇,开成十五年进士,原先在户部任职,前年调去淮扬任盐官,说起来还是杨大人的老部下。”
“方瑞宇啊。你这么说孤倒是有点印象,是那封调令还是孤替父皇拟的。杨承玉你对此人有何印象?”
面对宋砚的发问,杨承玉仔细思索了一下,然后回道:“回殿下,此人在户部时算是个踏实干事的,为人有些木讷,不善交际,臣一度担心他去了淮扬盐政那样复杂的环境里无法胜任,不过也并没有听见他出了任何纰漏,想来人总是会有变化的。”
“踏实、为人木讷、不善交际,但能在账上亏空一百三十万两,有点意思。杨承玉,你儿子跟礼部的人一起去查。”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