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分享完名字,肯定他的话,“那你姥爷对你肯定很好,你是希望。”
他笑了,至少是今天之内最高兴的一件事,他认为这是夸奖。
然后那只手又开始揉捏着他的脸,“你长得可真好玩,眼睛又明又亮。”
“好玩?”
他好奇的想着这句话,因为往常听村里人说谁谁好玩,一般都是说的猫猫狗狗。
他有些不开心,“我不好玩,我是人。”
哥哥笑了,笑的和煦,眼睛都充满了温情,这是他第一次因为别人说他而没有不开心,也许是认为他长得好看。
哥哥却蹲下身子,在他面前搓着他的头,“小孩,我说的是你可爱,长得好玩,长得可爱。”
可爱,也是又是一个新的词,他默默的记下了,但是不懂得深意,但应承夸奖,省得以后妈妈再说他是傻子,脑子不是正常的孩子。
他喜欢对友好的人分享,把地上摔的泥巴团拿起来,“哥哥你要玩这个吗。”
余醒摇摇头,似乎对泥巴不感兴趣,而且把他牵着手拉到了压水井那里,他一边用力压出水,一边迅速的帮他洗着脏手。
直到他感觉手被搓疼了,才不愿意的挣开手,可那个哥哥很有耐心,他如果这么对妈妈,一定会被吼被骂。
他想,也许她说我矫情,会用力抓住我的手不管不顾使劲的乱搓一通,等破皮流血了再抱怨我长的什么烂皮。
妈妈骂的话他也常常听不懂,总是说他不是人,说他不堂堂正正的做人,他不明白,但是被吓得更加的怯怕,不敢接近她。
这个哥哥却很好,他说,“你躲什么。疼了就说。”
他没再躲,因为这是除了姥姥以外对他说话最好的人了,他也明白了,原来疼可以说,而不会被骂。
他那天情绪很开心,甚至都不记得是怎么跑到了哥哥的怀里,他似乎比较喜欢他,总是把他抱在怀里,只是他还小,不安分的在他怀里乱动。
张希小时候不是很安分,一个地方待不了多久,在他怀里虽然舒服,他长得也很温柔,但温柔的哥哥和幼年爱玩的性子,他更倾向于后者。
于是他想起了地上那块遗忘的泥巴。
他从他身上跳下去,专心致志蹲在那片地方两手用力的揉搓那块湿泥巴。
他也走了过来,蹲在他身边一直盯着他玩。
他不小气,大方的把泥巴递过去,“你也想玩?”
他没说他想不想玩,只是问:“这个怎么玩。”
张希觉得他有些可怜,这个都没有玩过。
“这个泥巴可以摔娃娃,泥娃娃,这是我去沟边掏过来的湿泥巴。”
他看他还是不懂,就觉得这个哥哥有点笨,他用双手拿起泥巴用劲摔在地上,吐口唾沫在泥巴上揉搓。
那个哥哥拧着眉,看了一会就离开了,他也没再搭理他,虽然心里觉得他好看,但他还不想表现出来。
就像他第一次有了妈妈的概念以后,欢欣喜悦的奔过去喊她妈妈,她厌恶的盯着他,一把把他推开,说:“谁是你妈,别给我乱叫。”
那个时候他慌乱又无措,他不懂,别人都说她是我妈,她为什么会不承认。
她好像真的不是我妈,她只用一种他害怕的目光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看着他。
他还是不甘心,记忆中他很渴望母爱亲情,还想要证明,别人都有爸妈为什么他会没有,他要证明给周围围着的一堆人。
张希使劲的追着她,像跟屁虫一样,不厌其烦的喊着他妈,换来的只有她厌烦的躲避,她比他高太多,不等他跑过去,她已经像躲个臭虫一样避开。
他还不懂她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她每躲一次,心里难受一分,在她再一次躲开,高昂着头低视我时,他读懂了她真的不喜欢。
那种厌恶让他长久以来的自尊,也许是内心期待许久的爱落空,是种莫名的情绪,不知道怎么整理。
他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她没有反应,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还是姥姥心疼的把他抱在怀里哄着。
“你干什么,来就来,对孩子撒什么气,不想来就别来了。”
李娴脸色难看,有点站不住了,她踩着高跟鞋站在泥巴地上有点难堪。
原来这时格格不入的不止他一人。
“谁想来了,我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不是他爸非要来,你以为我愿意来!是他爸现世,都已经说了一辈子不会来看他一眼,还非要拖着我过来看,我根本就不会认他!”
他本来还奢望她能哄哄他,到头来听得更刺耳,他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很凶,并且不喜欢他。
张希懵懵懂懂明白了什么,使劲的往姥姥怀里钻,背上是姥姥温暖的手掌,轻拍着,他在姥姥的怀里坐着,轻轻的拍抚颠簸,让他睡了过去。
醒了以后妈妈已经走了,他抱着些许期待从屋里跑出去,假装到处去玩,看了一圈没看见那个高大可怕的爸爸,还有高跟鞋的妈妈。
第一次的见面让他印象深刻,也留下了不少了的阴影。
当时他就已经觉得再遇见喜欢的人,不能再那么不管不顾跑上去,会被讨厌。
他明目张胆的喜欢会让别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