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再然后,血液滚沸中,他会抓着她,压抑又狂热地咬上她的嘴唇,舌头强行撬开牙齿;最后,他也许会不顾翻倒四溅的果汁,将她推倒按在湿淋淋的地毯上、贯穿。
所以他不能动,只能绷紧嘴唇,将身体塑封成一座冷硬雕像,鼻腔发出半个闷音,“嗯”。
接二连三地碰钉子,她也察觉冷场的尴尬,手在半空僵举片刻,轻放在桌面上,“那我放在这里了。”
直到背影远去,杰森才后仰靠着沙发,手臂搭在眼窝上,无声地咒骂一句。
真他妈见了鬼了,他根本不想排斥她,也不想让她难堪,但他总学不会迪克那润滑油般自如斡旋游走在人际缝隙中的本事,反而红头罩与生俱来的垃圾话天赋每每在此时大放异彩,推开想亲近的人,也搞砸一切。
放下手臂,鼓噪的血液已经拂去泡沫,窗外仍是蝉鸣的振金和夏日的绵热。他有预感,也许他燥热的病症会和夏季的白夜一样漫长,一直持续到炙烤大地的火球坠入赤道以南。
*
杰森可能有点讨厌我。她想。
端着餐盘走进客厅,一眼看到沙发上高大的男性躯体,她有点惊讶。夏日西垂,门框将室内斜斜裁剪成明暗迥异的两半,他置身阴影那半,像被无形牢笼圈禁的困兽,眉毛之间皱起躁郁的结,嘴唇也紧绷绷地朝下撇,生人勿近的冷淡,有点像布鲁斯蝙蝠侠模式下的表情,又比那更尖锐。
接下来的连连碰壁印证了猜测,对方漫无目的的目光沉沉抬起时,她甚至错觉有一只黑洞的枪口也随之瞄准。
如果说仅仅这一次可以用心情不好来解释,那平常的蛛丝马迹就没法搪塞了。几年前她对他的印象是个不难相处的酷哥哥,偶尔还会带她出去兜风吃个垃圾快餐什么的,近年来跟满宇宙跑业务的法外者遇见的机会也不那么多,每次撞见都能感受到对方越发露骨的排斥和回避。
建立在她没得罪他的基础上,也许他发觉带着个半大女孩到处逛有失颜面?也许有些人就是天生不合?
不至于因为这事伤心,有点像毕业后点开联系软件,发现曾经的同窗早已将自己删除好友,被不软不硬、钝钝地刺了一下,多少有点遗憾。
那么以后就尽量不去打扰他了,要是逼得对方直言不讳将厌恶说到面前,那也太尴尬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