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溪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假装淡定回答段泽森的问题:“早上漱口时嘴巴含不住水,吃早餐的舌头是麻木的。”
俗话说,前任见面,比的是谁比谁过得好,很明显,以乔溪现在的呈现效果来说,非常不好。
她身穿休闲服,脸色很差,妆都没化,顶着黑眼圈,带个黑框眼镜就出了门。乔溪设想过很多次与段泽森的重逢,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子。
段泽森:“嘴巴笑一下,我看看。”
乔溪很配合地勾起唇角,又听他说:“用力吹一下气,眼睛眨看看。”
她依然乖乖照做,段泽森观察发现两边嘴角弧度不同,嘴巴漏气,右眼闭合缓慢,基本有了判断。
他给乔溪把了一下脉,“空调是不是对脸吹了?”
乔溪想到昨晚在空调底下睡了一宿,“唔”了一声,干巴巴补充:“吹的时候,脸还是湿着。”
段泽森觑了她一眼,面无表情:“所以你面瘫了。”
尽管有个心里准备,但是从前男友口中说出来,乔溪还是非常崩溃的,她垮着脸看向陶晚晚,想大声哭诉自己的委屈。
陶晚晚敷衍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脑子里想着回去非要逮着乔溪问八百回合,他们什么情况?
“今天先给你开激素药,减轻面神经水肿,明天再配合针灸治疗,你身体太虚,平时要多锻炼。”
“近期脸部不要吹风,洗脸用四十几度的温水,早晚用热毛巾敷一下脸,按摩十分钟。”
“需要忌口,生冷辛辣食物不要碰。”
段医生坐在椅子上,从容地填写乔溪的病历本,他慢条斯理说了一大段,仿佛她出了这个门再也不想见。
乔溪点了点头,表明自己在听,“段医生有女朋友吗?”
这个问题很突然,段泽森却回答得很快,像是经常应付这种场面。他语气未变,只是顺口的答案拐了个弯:“没有。”
“那可以加个微信吗?”
段泽森顿时难言地看她,平静说道:“忘记补充一点,上班时间禁止骚扰医生。”
“噗呲。”一旁的陶晚晚忍不住出声,她连忙摆手:“抱歉,你们继续、继续。”
乔溪这才想起旁边的陶晚晚,她面上发热,现在脑子里塞了团毛线,事发突然,在没有捋清自己的想法之前,她的做法确实有点冒失。
于是,她闭上嘴。诊室里无人说话,半响后,段泽森放下笔,递过就诊卡和病历本。仿佛在说,这次的重逢该划上句号了。
乔溪看着印有医院大门的封面,定格片刻,接过后利索地站了起来,她挽着陶晚晚的胳膊,只是转身走出诊室时,后背僵了一下。
屋里没了她的身影,窗外的蝉还在叫着,段泽森肩背上的线条不再绷紧,面上淡淡地靠在椅背上。他悠悠拿起桌上的那支笔,娴熟地转了起来。
七年未见,记忆中的少女略微变化,青涩的五官彻底长开,轮廓线条清晰起来,出落得亭亭玉立,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眼睛,明亮动人。
提起现任时,眼眸含有浅浅的光。他一下攥紧笔身,捏了捏眉心。不过两分钟的功夫,下一个患者已经进了诊室,他把笔放回笔筒,收了心思。
憋到等号取药,陶晚晚迫不及待质问:“说吧,你和段医生怎么回事。”
“前男友。”
“我靠。”
虽然有点猜测,但是乔溪说出来,陶晚晚还是有些震惊。
大一军训期间,乔溪被发到表白墙上,那时候宿舍还不太熟,打趣也只是表面,陶晚晚问她有什么想法。
“不谈恋爱,大学用来学习。”
这句话,乔溪贯彻了四年,期间有个男生追得过分,各种招式都用上了。
最后还是寝室的一个女生看不下去,问乔溪,“他那么喜欢你,不能给个机会吗?”
乔溪听了,放下手中的书,直截了当说了句,“不能,因为我不喜欢他。”
导致陶晚晚一度认为乔溪无欲无求,原来背后还有这么一段情。而且看刚才的那样子,貌似还放不下。
余情未了啊。
“那你怎么想的。”陶晚晚问话还是跟当年一样。
怎么想……乔溪开始捋毛团,无神地看着显示屏上的编号,见到段泽森,她的第一想法,竟是今天的衣服穿得不够漂亮,以及,水仙花长大了。
还有,段泽森还在生气吗?
大厅的光线明亮,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旁边的大爷闲扯家常,陶晚晚吧眨着眼,等着乔溪的答案。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乔溪争分夺秒地捋着杂乱的毛线,像是在跟自己赛跑,终于她找到了源头:“我做错了事情。”
她撇头看着陶晚晚,眼眸明亮,语气轻且坚定:“我想把他追回来。”
“……”
陶晚晚一脸“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