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大雄宝殿的路上,遇到穆易辰第一次来时非常害怕他的那个小师父,还没等小沙弥与他说请行道法师,他已经径自跑去了行道的禅房。
小沙弥一声“阿弥陀佛”后道:“贫僧先为施主供灯。”
江乐瑶合掌颔首,“有劳小师父。”
穆易辰站在一侧耷拉着眼皮看着,江乐瑶双手接过小沙弥捧过来的铜制油灯,亲手放置在佛像面前的供桌上,又接过火绒将灯点燃。
接着跪在佛像前双手合掌默诵佛号、佛咒。
就在江乐瑶诵佛咒时,行道法师从自己的禅房来到大悲殿前。
就在刚刚,那个害怕穆易辰的小师父忙忙跑去行道的禅房,一脸兴奋:“师父师父,穆师兄来了,还有一位相貌极好的小女子。”话音已经落下,行道禅房的那道半旧赭色半帘才被小和尚掀起。
行道正闭目打坐,远远的就听到其匆匆的的脚步声,但还是双目紧闭,可当听到穆易辰带着一位女子,还是相貌极好的女子,却眼皮陡然一抬。
“……慌慌张张什么?”行道说着,却已经从罗汉床上抬腿下地,又问:“没看错?”
“没有师父,穆师兄的样貌,徒儿怎么会看错!现在正陪那个小女子在大悲殿请灯呢!”
“……”行道顿了一息,未再言语,手持念珠抬脚往大悲殿去了。
来到大悲殿前,行道便看到站在大殿门内的穆易辰,穆易辰身前便是一个跪在蒲团上身形娇小的女子。
行道缓步走上前,为江乐瑶捧灯的小师父便向行道合掌行礼,穆易辰见状转身看到行道。
行道只微微点了个头,穆易辰也颔首未开口,只眼皮不自觉眨了两下。
行道进了殿中,站在刚刚小师父的位置,不一会儿江乐瑶诵完咒,睁眼便看到满脸疤痕的黑袍大和尚,不免被吓到,缩了一下身子。
行道和缓开口:“小施主莫惊慌,贫僧是寺中住持,形貌丑陋些,请小施主见谅。”
江乐瑶见其虽猛地看去有些吓人,但眼神慈善,语气和蔼,瞬间放下戒心,起身冲其合掌行礼:“法师好,小女子失礼了?”
“法师,我想替我的同伴求一个平安符,还请您为他加持。”
说完江乐瑶看了眼穆易辰,又转头道:“他叫穆易辰,穆桂英的穆,容易的易,星辰的辰。法师您是不问世事的修行人,可能还不知道,他可是我们大岐的大英雄,求您为他加持,保佑他今后上战场都能平安归来,长命百岁!”
江乐瑶细细向行道说来,穆易辰却看着她怔了神。
“保佑他今后上战场都能平安归来,长命百岁”,仿佛,今后的生命中她都会等自己。
江乐瑶的话也让行道为之暗暗欣慰,看了看一脸喜色的江乐瑶,又看看一脸心思,怔神的穆易辰。
随后又向江乐瑶道:“小施主自己何不也求一个?”
江乐瑶恍然大悟:“对对,我自己也求一个,还有我爹,还有我哥哥嫂子。我叫江乐瑶,江河湖海的江……”
江乐瑶把自己名字的几个字细细说了一遍,当行道听到“江”时,眼皮缓缓一抬细细看了眼江乐瑶。
随后江乐瑶又介绍父亲,“我爹叫江胜庸,胜是胜利的胜……”
江乐瑶一说到“江胜庸”三个字,行道眼锋逐渐移向穆易辰,此刻穆易辰听到江胜庸也收回神思,抬眼与师父行道对视一眼。
此刻行道才知道,穆易辰与自己打坐那个早晨,提到江胜庸时为何会有那样突然的反应。
沉思了片刻,江乐瑶已经将所有人的名字说完,一旁的小师父去拿符牌,拿过符牌,行道开始一一持咒加持。
这时江乐瑶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时不时冲穆易辰笑笑。
待行道加持仪式完毕后,江乐瑶将符牌都接在手中,把父亲、哥哥和嫂子的放到自己的腰袋中,然后拿着穆易辰的符牌双手捧到穆易辰面前,“好了!今后要时时刻刻戴在身上,它会保佑你。”
穆易辰接在手中,迟缓一声:“多谢。”
“不用客气。”江乐瑶笑眯眯低声回。
迟疑了几秒后,江乐瑶又抬头看向穆易辰,小心翼翼道:“你,要不要也为自己的父母请个长明灯?”
“……”江乐瑶的这句话让穆易辰突然眸色一凛,他未说话,只双目透着寒意盯着她。
江乐瑶被盯得心虚,她是想借此看看穆易辰会不会为他的父母请灯,想看看他叫什么名字,好去查他父母与自己父亲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仇怨。
“你,你怎么了?”她低喃地问他。
穆易辰眉心一蹙,沉着声音问:“你,调查过我?”
眼神越发寒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