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答了。
他可不知道这邕州城外还有祁国的人!
谢玉绥就好像没有察觉到荀还是的眼神,继续道:“那个女人的身份还有待查证,既是在安抚使司,还能引来那么多刺客刺杀,身上肯定藏有秘密。”
荀还是挑眉:“王爷准备审一下?”
他一直以为谢玉绥这个人就像他表现出的性格一样,略微有些木讷,却又极其正直。
好在荀还是从来不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也不把自己的眼光当成依据,说到底不曾相信过任何人,也就不存在看走眼一说。
谢玉绥却在这时扭头荀还是:“怎么,没想到我是这样的人?”
荀还是笑着摇摇头。
虽说女人身份尚未查明,看起来也不像是很有家世背景的样子,也说不准就是普通的百姓,对普通百姓动手非君子所为。
荀还是自知不是君子,干过的伤天害理之事早已数不清,自己办不到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去强求别人。
“本想着王爷若是无处安置,我可以帮忙找个地方,既然现在安排妥当,荀某就不参合了。”荀还是摘得很清,没有再看城墙一眼,反而是换了个方向道,“时辰不早,我们且先回去休息吧。”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伸了个懒腰。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接翻窗进了屋子。依旧是一间房,荀还是到屏风后面换了身衣服,直接躺在床上。
闭上眼睛意识就开始混沌,这一天折腾的时间不少,他身体本就没有修养好,再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后更是疲累,几乎刚闭上眼睛就要睡过去。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没多会儿就安静了下来,荀还是道:“王爷若是不嫌弃就一起过来歇着吧,床铺这么大,总不至于挤着。”
这话是真心。
过了好一会儿荀还是才听见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床边,却不见人上来。
荀还是正闭目养神,感受到落在脸上的视线后不得不强行掀开眼皮,懒懒地瞥了一眼谢玉绥。
“放心,我今天乏得很,不会对你做什么,王爷且放宽心才是。”荀还是往里边挪了挪,“不过是怕王爷休息不好,日后还指望着王爷多多出手相救,能让我安稳度过这三年。”
被子一拉,荀还是翻了个身,再次闭上眼睛彻底不管了。
他自然不可能睡得这么快,这么多年来精神习惯性紧绷着,身边有人不可能睡踏实,哪怕是同伴都不能轻易相信,荀还是就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长大的。
不多时,他感觉到身边床榻一沉,一个热乎乎暖炉似的身子上了床榻。又过了一会儿,听身旁那人突然开口说:“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荀还是猛地睁着眼,刚刚泛起的睡意瞬间消散,只是他呼吸依旧很轻,听不出破绽。
谢玉绥拉起被子,这间客栈确实很破,屋子待久了感觉有种跟外面一样温度的错觉。
两个人盖着一床被子,各怀心事。
“我以为,荀阁主会打探一下我来邾国的动机。”
“我问了你就说?”荀还是的声音很平稳,“邾国和祁国目前关系还算融洽,就算想要翻脸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总不至于大动干戈地派一个王爷来刺探情报,所以王爷到这边估计是有私事吧。”
谢玉绥轻笑:“确有私事,与祁国无关。”
荀还是:“那就是了,既与国家无关,那与我也就无甚关系,又何必追问那么多。”
“没想到荀阁主这样豁达,既然荀阁主没有想问的,可否换做我问?”
荀还是低笑,抛去平时刻意逗弄谢玉绥的轻佻,荀还是的声音其实很好听,没有那些大奸大佞的阴暗,带着点少年音,听起来还暖洋洋的。
“你这是早就预谋好了想问我罢?何必绕这么大的弯。”荀还是转过身,仰躺着,“想知道什么,问吧。”
谢玉绥看向荀还是,他的那张脸这会儿终于有了点颜色,许是进了被窝,被暖意蒸腾出来的颜色,总归有些活人气。
谢玉绥还没开口,荀还是自己就已经说了起来:“你是想问我身体里中的什么毒,还是方才薛黎那些话的意思?”
“那是薛黎?”谢玉绥惊讶。
他听说过薛黎,是一个邾国太子身边数得上的高手。
荀还是应了一声说:“问问题之前我先确认一下,我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跟你谈这些?人质俘虏的话,我觉得我应该从床上爬起来,即便不跪在床头,也应该找根绳子五花大绑,再吊到房梁上饿上几天,然后气息奄奄地透露消息才比较合理。”
谢玉绥想了想,作势就要起床,荀还是赶忙拉住她:“干嘛去?”
“找根麻绳。”
眼看着谢玉绥脚已经占地,荀还是轻笑:“你还真去啊。”
“我觉得你喜欢。”谢玉绥的样子很认真,径直站了起来。
荀还是盯着谢玉绥看了良久,最终败下阵来,将他拉回床上道:“不过是皇帝下的药,太子加了把火,在我这本就不堪的身体上加了个时限罢了。”
“今天还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出现,我估计已经死在薛黎的手上了。”
谢玉绥背对着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