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多个朋友,将来指不定,我们还有能帮上忙的时候。”
“是啊是啊······”厂长连忙说道:“是啊,军爷,孩子小,不懂事,冲撞了你,你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吧。”厂长示意管事和助理,令他们纷纷交出自己身上值钱的物件。
军官接过表,端详一番,又看看士兵们抢来的物件,他露出一口大黄牙,“小伙子,还是你识时务。”
钟年晟挺着胸脯道:“谢谢军爷。”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钟年晟,您叫我小钟就行。”
“钟年晟,行,今天老子交下你这个朋友了,以后有什么难事,到王司令部队找我,我叫黄远海。”
“黄大哥,我记下了,将来我会来找你的。”
军官勒了勒裤腰带,吐了口痰,“今天看在我小钟兄弟的面子上,放你们一码,下次若是遇见了,再这么不识相,便不饶了。”
“谢谢!谢谢军爷!”助理和管事连连磕头谢恩。
军官拍拍钟年晟的肩头道:“小兄弟,我跟你也算投缘,别跟着那个窝囊商人干了,来我这儿,跟着我干吧,只要有我口吃的,就少不了你一口喝的。”
“黄大哥,我会好好考虑你的建议。不过今天我们厂长和她小姐都受了伤,我得先送他们回去养伤。”
“得,那我们今后有缘再见吧。”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钟年晟拜别军官。众人扶着受伤的小柔和厂长,回到车上,调转了车头往榕城的方向去。
“呸!没骨气的东西!”鼻青脸肿的小柔指着钟年晟骂道。
“没骨气的人刚刚救了你。”钟年晟的手微微颤抖着,想起刚才惊心动魄的场景,他心有余悸。
“谁让你救我了,那帮兵痞子,臭流氓,我就不相信了,光天化日的,他们还敢真的杀了我。”小柔咬牙切齿地说道。
钟年晟冷笑一声,不作反应。
“你还敢冷笑,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啊,你不但不帮着骂他们,还跟他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居然还跟他们称兄道弟,不要脸,你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钟年晟擦了擦满头的大汗,“那你说,和他们血拼,我们有胜算吗?”
“行啦!别再说啦!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不晓得收敛一些,”厂长看着小柔头上的血迹,接着说道:“车子开快一点!今天损失了这么多的钱,厂子的资金要出问题了。金条被拿走,后面的资金周转是个大问题,今天真是倒大霉了。”
“谁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今天确实太倒霉了,小柔小姐你消消气吧,回去厂长夫人看到你受了伤都不知道该心疼成什么样子,咱抽空得去庙里拜拜,让菩萨多保佑保佑咱们。”管事的看着厂长铁青的脸苦笑道:“好在咱们性命都没有什么大碍,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助理安慰道:“是啊,听说现在的兵痞杀人放火的事情都干得不少呢,得亏咱们的命都保住了,厂长,咱就算是破财免灾吧。”
管事拍了拍自己空荡荡的手腕,“我们今天都损失挺大的,我的那块瑞士表也值不少钱呢,不过为了帮大家脱身,一块表算不得什么······”
厂长的脸色依旧铁青,“等回头资金周转的问题解决了,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助理谄媚道:“哎呦,我们哪敢想着什么亏待不亏待的,我们能跟着厂长干,就是一件顶幸运的事情了,厂子里的资金周转大过天呢。”
钟年晟看着这些平日威风凛凛,仪表堂堂,到关键时刻却都很孬的人,突然觉得很可笑。原来在乱世,没有什么能比手里有一杆枪更让人硬气。
他的故事,随着门外一声汽车喇叭声响起,停了下来。
阿勇嫂含泪道:“大道理我说不过你,阿娘只想你们兄妹能好好活着。”
“阿娘,你不是一直教育我们将来要出人头地嘛,你看王大帅,以前也不过是个卖咸鸭蛋的,当了兵之后手里有了枪,榕城的市长都得让他三分,正所谓乱世出英雄,难道你希望你儿子一辈子做个窝窝囊囊的男人嘛。”
钟小芸问道:“那你一定要去当兵的话,为什么不在榕城去找那个姓黄的军官?他不是说欢迎你去投奔他吗?干嘛非要大老远地去广东?”
“广东是孙中山先生起事的大本营,那里有着良好的革命风气,不像榕城的部队,有很重的满清官僚做派。”
阿勇嫂叹息道:“什么革命、官僚做派,都是当兵,能有什么区别嘛,不都是拿着枪去打天下嘛?”
“自然是不一样的,榕城的部队,后来我去过两次,我和那个姓黄的军官拜了把子,我知道这里是什么样子,我想去外面看看广东的军队是不是和这里不一样。”
“哎······”阿勇嫂仰天长叹,她看着钟年晟无比坚毅的眼神,知道自己劝不住了。
钟年晟忽地扑通一声,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