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食袋肯定是阿顺赢啦,阿顺可真厉害!”浦心峰大声地嘲讽钟小芸。
浦心顺咯咯笑了一声,随手把马儿形状的江米条递给浦心峰,浦心峰连连跳起来道谢,他拉着浦心雄到一旁去,兄弟二人细细地端详这罕见的江米条。
“那看来你是认输啦!”浦心顺上前一步,用他娇嫩的小手戳了戳钟小芸的腰间,“你还不学狗叫吗?或者学猪叫也行啊。”
“你胡说什么啊,谁要给你学狗叫还是学猪叫的,我又没有答应你比输了要怎么样。”钟小芸甩开浦心顺大步地迈开腿跑掉。
“来看啊,阿晟妹输了在耍赖啊!”浦心顺大声地在后面喊道。
“看啊看啊,阿晟妹输了不认账哦!”
“羞羞脸,阿晟妹羞羞脸!”
她顾不上反驳,借着月光,逃到钟莹的家门前,久久都不能让自己的心绪平静。“总有一天,我也要吃上世界上最好吃的奶糖还有各种形状江米条!”
缓了许久,她见钟莹家里泛着微红的烛光,便伏在前埕的大石头旁侧耳听,厝内寂静地有些出奇,她在门口轻声喊了喊:“莹莹,你在家吗?莹莹!我来找你赏月了!”
话音刚落,只听见“嘭”的一声,是陶碗砸碎的声音,接着便迎来女人的哭喊声,钟小芸依稀辨得是春莲在叫唤。
“我错了!我不敢啦,我真的不敢啦,我错啦!”春莲撕心裂肺地哭着求饶。
“你个骚娘们,说!为什么要把老子的钱都给卷走了!说!你他娘的要跑去哪里!”钟丰刚醉醺醺地通红着脸,一晃一晃地紧紧揪着春莲的后衣领,就像母鸡揪着小鸡的脖子一样,他吊着春莲在屋里转来转去,一会儿想起来了便踹上一脚,疼得她直叫唤求饶不止。
“不是我,阿刚,我没有卷你的钱啊,真的不是我!求求你,别打我了,放开我吧!”春莲扭着脖子苦苦哀求男人。
钟丰刚一个踉跄,差点跌到在地,他松脱了手,春莲连忙要跑,又被钟丰刚踉跄着抓住,“贱人,十年了!整整十年了!为什么要逃!为什么要离开我!”他一脚踹在春莲的肚子上。
春莲疼得脸色惨白,她跪在地上哀嚎道:“我没有,我没有逃,阿刚,求你别打我了,求求你啦!”
“你这个贱人,跟狗男人跑了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卷走我的钱,你就是个贱货!”钟丰刚不依不饶地对着地上涕泗横流的女人拳打脚踢,“当初全乡的人都说你是个贱货,奈何阿爹非说你是清白的,我信了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钟年雨揉着迷糊的双眼,不由自主地嚎啕大哭,他眯缝着眼从床上下来,走到钟丰刚的跟前,嘴里嘟囔着听不清的话,抱着他阿爹的大腿,不断的哭嚎。
“你看在阿弟的面子上,别再打我啦!求你啦!打死了我,阿弟就没有阿娘啦!”
钟丰刚抬起脚将钟年雨一脚踢到角落里。
春莲发狠般挣脱束缚,将钟年雨护在身后。“别打他,别打他!”
钟丰刚踉踉跄跄地又将春莲踢倒在地,突然换了一副神情,他恶狠狠地说道:“我应该把你跟这个傻子一块打死!这样就一了百了了,你个烂货,生什么不好,给老子生出一个傻子出来,以后老子他妈的就靠这货给老子养老!”钟丰刚把钟年雨从地上拎起来,将他举过头顶,钟年雨吓得长大了嘴巴不敢再哭喊。
“求求你,不要啊,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春莲从地上弹了起来,在钟年雨落地之前用自己的身子接住他。她趁着钟丰刚精疲力尽,慌忙抱着受了惊吓的钟年雨逃了出去。钟丰刚双腿一软,闭上眼睛呼呼睡了过去,整个厝又安静了下来。
夜,死一般的沉寂。
钟小芸听着厝内的鸡飞狗跳,她摇摇头,正要离去,呼吸之间,听见一阵拖沓的脚步声,门开了。
“小芸······”钟莹迟疑地看着钟小芸,顿了顿说道:“你来啦······”钟莹双眼通红,她在泪眼之中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微弱的月光,依稀能照印出她脸上的巴掌印。
“你······疼吗?”钟小芸知道自己是明知故问,可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疼。”钟莹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脸颊,“我一看他喝多了,就急忙跑出去躲了起来,就只是挨了一巴掌,倒是我阿娘一直在挨打,好在这会儿终于打完了。”
“你这个阿爹,有什么毛病吗?他凭什么一喝多了就打人?简直就是个神经病!”钟小芸气愤地说道。
“嘘!”钟莹捂住钟小芸的嘴,“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阿爹。唉,他这会儿好不容易睡下了,你可别再把他闹醒了,回头连你一块儿打了。”
钟小芸翻个白眼,“他凭什么打我,我阿哥还有阿爹才不会惯着他在我这里撒酒疯呢,真是个酒疯子!”
“好啦,不说这个了,你是来找我去赏月的吗?我们快走吧,别待着这里了。”
“你今天还能去赏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