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率不太大……但我没吃过猪肉可见过猪跑,我哥哥姐姐带我的时候,可不像你这样。”
“我四姐没比我大两岁,她小时候走到哪都牵着我——还有我三哥,从打我去了登州,他但凡是骑马都抱着我,在营地里紧着看我生怕我跑丢了——殿下啊,小韶歌也得这么养,你得带着她,不能让她在那冷冰冰的宫殿里面自己长。”
“哎呦,”司徒申说着叹了一口,“我这堂堂七尺男儿,今天怎么婆婆妈妈的——我不说了,再耽误一会儿,你又要埋怨我耽误你们什么落锁什么回宫什么洗漱穿衣的时间了。”
兄妹俩同愣着看他。
明明司徒申才是站在阶下的那个,可两人的神情……却像是连日阴雨,忽地被不知哪来的莫名其妙的阳光洒了满身。
忽地被暖意包围,只是本能地想要趋从,甚至连一点点思考的机会都没有。
“诶,司徒申!”
祁澈见人要走,连忙上前两步,将图纸在他眼前一亮,“公良大人的模型想要进东宫,过不了门,你正好给想个办法。”
“公良大人?”司徒申脚步一顿,“他答应来东宫讲学了?陛下还真要抬枢密阁!我看看我看看……殿下什么意思?”
两人同转头,那厢兄妹俩还愣着。
“殿下要把门砸咯!”祁澈小声道,“当不得真的,殿下今儿被你气狠了,说的都是气话。”
司徒申:“还被我气——他不谢谢我,我都没嫌他呢……正门凿开得有多少个言官彻夜写纸片子?从后花园开个洞口,等我明天来研究研究。”
“那行,”祁澈说着一看天色,“也快到时辰了,你赶紧走吧,我一会儿还要送公主回去呢。”
“走了走了,”司徒申说着拍了两下祁澈的肩膀,又转身对太子揖礼,“小人告退了,今日说的话,殿下多上点儿心啊。”
“再见,司徒!”还是韶歌先摆手,“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放心吧,”司徒申笑着回头,“公主信我,我记着呢,定不辜负公主的心意!”
“诶,还有啊,公主,司徒是我的姓,我单名一个‘申’字,”他站定道,“十二地□□个‘申’,再不明白就问你哥哥!”
——司徒申。
韶歌默念。
东宫外街道即将肃清,周围开始响起用以驱散车马的锣鼓声。
他奔跑起来,高举双手,背对着贵人挥了又挥。
许是年纪太小,未曾见过什么世面。
在韶歌眼中,从此以后,再辉煌的灯火,再明媚的朝霞,也比不上一个奔跑进夕阳中的人。
那是世上最大胆的飞蛾。
甘愿一头撞进无可生还的火海。
粉身碎骨、百死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