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太忙,没时间——”
“我很庆幸于你做生意的头脑和天赋,陆屿,但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温沛宜努力回想,其实黎医生说的在理,她也没有打算一直拖下去,尤其是陆屿潜在的姨太太们翘首以待。
可就在她靠近的那一秒,陆屿耳朵红得滴血的那一秒——
一阵刺耳的声音重新出现在耳边。
是枪击。
有人朝着空中开了一枪,然后身边是各种惊恐万分逃窜的声音。
民国的盛会总是一场接着一场,但恐怖和失败的情绪在这一个时代不会缺席。
温沛宜还没有定心地将他们离婚事宜宣之于口,眼下陷入了更大的混乱和不知所措中。
“温沛宜,别怕。”
忽然觉得有个人坚定地站在自己身侧未必是件坏事了。
温沛宜从小到大当然没有经历过这种,虽然在船上演练过一次,但真正动手的风波她至今为止没有经历过。
陆屿在她耳边解释。
“胡太太老公在东北有些地盘,我猜得出是哪些人。”
“你别怕。”
“他们针对的一定不是我们。”
那人朝着空中的一枪后,紧接着流弹射中了那一堆璀璨的红酒杯,酒水在华丽的席子上四处翻撒,女人们躲进角落或者桌子下。
陆屿抓过温沛宜的手腕,“今天的情况,你说我们是先撤还是陪他们到结束?”
“我想走,但楚楚他们呢?”
温沛宜生平里过惯了独来独往的日子,这些朋友对她来说很重要。
“在场的,一个也别想走!”
“胡三东,我和你只说一遍,你要么自己像个男人站出来乖乖来受死,要么就让这些有钱的宾客给你陪葬!!!”
温沛宜感受到握陆屿紧手腕的力量,又发觉他之后松开了她。
他在往枪火的方向走。
温沛宜感觉到她自己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受。
他是男主。
按理说,她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可陆屿要不要出现的这么早。
“谁?”
“你可不是姓胡的,他在东北连累了我们多少兄弟,还敢推出一个小白脸儿给他当替死鬼吗!?”
胡三东正在走出来,却发觉陆屿给了他一个制止的眼神呢。
“你的枪声太吵,影响到我太太心情了。”
陆屿不紧不慢的说。
“你要杀我们全杀掉其实不大可能——”
陆屿疯了吗?
为什么要激怒他?
“我看了你周边的布局,就一辆车,几个同伙,炸药包也没有买。”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枪指向了陆屿的太阳穴。
但好像依旧感受不到这个男人的半点紧张。
“要钱吗?”
“老子家人都没了,还要钱做什么!?”
“那就是有冤屈。”陆屿言简意赅。
“很简单,你需要一位记者朋友,你可以将国内发生的事情白纸黑字告诉每个人——”
胡三东这时终于摆脱胡太太死命抓紧的手,“我没有!”
“我在国内做的事清清白白。不然我胡某人怎么敢邀请这么多的朋友,怎么敢用着华国的名号在这里教育我的弟兄!”
“你这个狗娘养的杂种,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走的时候顺了我们多少东西?”
陆屿眉色镇静,来了暹罗以后像是经历什么大事,言谈举止沉稳而夺目:“那你应该去法院起诉,而不是在这里制造恐怖。”
黎澜也在这时站出来,“几个人在逃跑过程中受了轻伤,我可以帮忙救治。”
陆屿一手握住枪口,微微发力:“我们所有人可以当作这件事没发生过,最好的律师和记者明天可以和你见面。”
“你们这群达官显贵满口谎言,谁知道会不会直接抓到我一枪把我崩了呢。”
陆屿申明:“记者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歹徒终于一屁股坐了下去,而趁机打算开枪的却是胡太太。
胡太太被人制止了。
这次是胡先生,“这件事总是要走一遭的,我可以蹲牢子,你别把自己给搭进去。”
警察这时赶到,与此同时到达的当然还有随行的报刊记者。
全场哗然。
人群四处躲闪,最后都匆匆离开,现场只留下破碎的高脚杯,燃尽的西洋蜡烛与残羹冷炙。
陆屿驱车带温沛宜回家。
这天的月亮离他们很近。
两人在车上相顾无言,后排捎回家的楚楚也有些心不在焉,扣着指甲,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噩梦里清醒。
送楚楚回家后,车子拐弯进入最后一个胡同。
月出于庄园之上。
温沛宜下车了,她轻轻说,“你待会来我房间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