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的呼吸乱了一瞬。
他们坐的位置在过道，随时能被人看到。背面是整扇落地窗，赵清谏的身形挡在她身前，微微俯身低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前后桌都坐了人，一桌在低头吃饭玩手机，另外一桌在组队开黑。
许岁不太确定有没有人看到。
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推赵清谏。
赵清谏不动。
许岁咬了下嘴唇。这人……怎么会这么恶劣。
赵清谏的一只手还扶在她腰上。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直不松手。
她只好抬起头瞪他，用气音说：“松开啊。”
赵清谏看了她两秒，松开手，拉着她坐下。
他慢条斯理，给许岁整理桌面上的东西，把草稿纸整齐叠在一起，“都收拾好了？”他抬眼看向许岁，就向刚才握着腰不放的人不是他。
许岁把桌面收拾干净，她没带包出来，一叠纸拿在手里要捏的很紧才能掉下去，赵清谏去收银台要了个打包袋，把笔别在演草纸上一起装进去，递给许岁。
连带那个画着简笔画的本子。
推门出去，外面的太阳正低低垂在天空，像是一伸手就能触碰到。靠近建筑和地平线的天空是浅浅的蓝紫色，然后逐渐过度成粉色，再往上颜色被拉长，是水一样清澈的蓝。
已经是下午五点钟，南临开始第一波晚高峰，路上都是行人车辆，各自匆匆忙忙回家，没人关注这边。
赵清谏牵着许岁的手，露出对方细瘦的手腕。
在一个拐角处，许岁忽然顿住。
“看到了什么？”赵清谏站住，以为许岁看到了什么东西。
只是没有看到什么熟人。四下无人，背后是一面墙壁。
许岁微微踮起脚，攥住赵清谏的衬衫。
猝不及防，嘴唇碰到一起。
他们接吻。
烟花轰然在脑海内炸开。
许岁只是用嘴唇不得章法的在对方唇边蹭了蹭，然后退后一步。
看到赵清谏还有些怔神，她心里的紧张消失了，道：“我亲回来了。”
赵清谏用手背碰了碰嘴唇，看到许岁气焰嚣张，又好笑又可爱。索性这里无人经过，赵清谏一只手按住她的腰，微微低头，后背遮住许岁的身形。
半分钟后。
他松开手，用手指擦了擦对方的唇。
赵清谏低笑了一声，“年年，这才是接吻。”
*
江小秋在校门口等了十分钟，才等到许岁姐姐过来。
见到许岁和赵清谏两个人，眼中惊喜冒出来：“姐姐！你们和好了？”
许岁和身边的人一前一后走着，如果说距离远，那又比普通朋友之间走路的距离近很多，如果说距离近，哪有人关系好，却看着这么生份，连手不小心碰到一起都要缩走。
许岁含混地嗯了一声。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在江小秋没注意这些，她在校门口等的有些脚麻了，跺跺脚，在衣服上把手蹭干净，牵着许岁的手，大声说：“这次周考我数学考了第一！”
“真棒！”许岁让自己忽略掉刚才那些亲来亲去的事，“一会姐姐请你吃大餐，你想吃什么？”
她注意到，江小秋胆子比之前大了很多。
她摸了摸少女毛茸茸的头。
江小秋：！
江小秋下意识捂住头发，她没来得及洗头，现在油油的。
“我们可以不吃饭吗？”江小秋鼓起勇气说。
“嗯？”
“我，我想……我们下周有个活动，需要家长参加，很，很快的！一个小时就好，姐姐能不能当我的家长……就一天。”江小秋越说越没有底气。低着头，手指抠在手背上，掐出深深浅浅的月牙。
“好啊。”
许岁问：“是什么时候？”
“下周三下午一点半。”江小秋小声说，用力掐了掐手。
“我会把那天下午空出来。”许岁说，“现在想想吃什么，就当是奖励你这么开心。”
“欸？”江小秋抬头，不应该是奖励第一名吗。
“你能考第一，非常非常厉害。”许岁蹲下身，看着这个因为发育不良有些矮的女孩，最近两个月胖一点了，脸也红润起来，她摸了摸江小秋的头，“但是我想请你吃饭，是因为你今天这么开心。”
“我也很高兴，但不是因为哪个科目你得了第一名，而是考到第一让你觉得很开心，我高兴，是因为你很高兴。”许岁牵着她的手，站起来，“现在我们去打车，你可以想想要去吃点什么。”
“姐姐。”江小秋低头，想说，其实你没必要对我那么好的。
但她没有说出口，而是眨了眨眼睛，抬起头，“其实是因为……能让姐姐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