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请的奶茶外卖带下去。
路过之前工作的楼层的时候,许岁迟疑了一下,想到今天早上莫名其妙收到的那束花。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不好继续放在那里占用空间,搬回自己的新工位?也不太好,刚调任岗位,最好不要让同事太关注,毕竟许岁希望是在瑞达坐稳,直到拿到核心数据。
想了想,她回到之前的部门把鲜花抱出来,斟酌着要如何处理。迎着晚风,看到陈奇逸站在大门外面,低头看着手机,时不时抬头看一眼。
“陈奇逸。”她叫住对方。
陈奇逸一抬头,看到许岁露出笑容。他雪白的牙齿还没来得及收起,就看到许岁捧着一大束花过来。
他的笑容一顿,收了回去。
“这是谁送给你的?”
看到他,许岁心里有了个主意,她把花递到陈奇逸身上,红色的花苞妖艳难看,绿色的叶子扎着陈奇逸的下巴,痒痒的。
他有些嫌弃,往边上躲了一下,“喂。”声音有些不满。
“送你的。”许岁说。
陈奇逸躲避的动作僵硬住了,低头看着那捧红色的玫瑰,花还是那个花,但却从之前的妖艳碍事,变得十分可爱,叶子清细,花瓣也漂亮,中间夹杂的不知道什么品种的绿叶搭配的也很完美。
“送我的?”
许岁点头。
陈奇逸把这一大捧花抱在了怀里。
花叶扎在下巴上也不觉得痒了,反倒是心痒痒的。
他在心里忍不住想,许岁知道红玫瑰是什么意思吧?
是个傻子应该都知道红玫瑰是用来表白的吧……至少肯定也有好感吧。送他红玫瑰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想法?
理智告诉他,许岁应该不是那么想的,但陈奇逸忍不住浮想联翩。
他就这样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抱着的花,和许岁并肩走出瑞达,中间许岁还碰见了张清云,她大大方方和张总秘打了声招呼,不知道为什么张总秘的表情好像有些奇怪,可能是吃错了东西……
许岁没在意这个,她现在的全部思绪都集中在陈奇逸发的消息上。
“想不想知道推她的人是谁?”
什么意思,陈奇逸知道?
为什么之前不说,现在突然决定开口?
而且这人之前也瞒的太好了,两个人当了三年大学同学,她才知道高中同班过,之前一句都没有提起过。
到了两个人约好的地方,一家咖啡馆,两个人点完单后,陈奇逸拿出纸巾把桌子擦了一遍,干净的可以反光,然后才郑重其事小心翼翼地把花放在桌子上。
许岁坐在他对面,没想到送一束花陈奇逸会这么高兴。
好像很喜欢花的样子……如果真的知道是谁推她落水,陈奇逸帮了她这么大忙,她给陈奇逸订购一年的鲜花外卖好了。
看着陈奇逸还在摆弄着花束,正在不断调整花茎的位置,来让层次更加分明好看一些,同时小心翼翼伸出手护着花苞,以免不小心扯掉几瓣花瓣,没有半个小时弄不完的样子。
许岁不得不打断他。
“你是说,你知道当时是谁推我的?”
一句话让陈奇逸想到了某些人,他才回过神,把手下的花枝插好,花束挪到一边,“是,我知道。”
他看着许岁的脸,六年时间太久,但却像是发生在昨天。被强行压下的往事朦胧又清晰。他忘了许多东西,比如那天他是什么想法。也记得许多东西,比如捂在自己口鼻上的手,比如自己是怎么转学的。
他在心里斟酌着,考虑要怎么把事情说清楚,又让自己安全。毕竟许岁和谢斯年的关系一向是很好的。
“让我想想,怎么说。”他开口。
许岁听着。
“你能保证,如果是你无法接受的人,你能把真相埋在肚子里,不把我供出去吗?”陈奇逸知道许岁嘴严,但这件事毕竟危及到自己,他不应该说,又忍不住开口。
什么人会让陈奇逸说出这种话。
许岁心缓缓沉下来,心里有了几个预想,她考虑了一会,“如果那个人实在让我难以接受,我会找好理由,不会让人发现是你说的。”
陈奇逸看着许岁的眼睛,灵动清丽,明明经历过父亲的死亡,但眼睛中仍然没有沾染一点尘埃。
他缓缓开口:“或许,你怀疑过谢斯年吗。”
*
此时此刻,瑞达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日暮地低垂,红色的火烧云燃烧大半天空,气势磅礴,风云万千。晚霞透过整面的落地窗照进办公室,从珍藏上百支佳酿的酒柜到名贵的装饰画,再到古董檀木办公桌,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红色的彩光。
听完总秘汇报的工作情况,谢斯年抿了一口茶,顺口问了句,“花她喜欢吗?”
一向镇定专业的张清云面色古怪,有些支支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