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两天,寒冰玉在人们的传言中,越来越远离它的真相,也似乎越来越远离寻找它的人们。活命的希望正一点点变得渺茫......
天霁山之巅,龙织月对着一面巨大的铜镜,镜中现出各派的一举一动。有的帮派团结一致,有条不紊;有的帮派却已起了内讧,在逃跑与抗争的分歧中,逐渐分裂;还有的,为了找到寒冰玉,与其他帮派开始了你死我活的争斗。
龙织月很想看看那个蒙面的少年,他在哪里?是不是也像这些人一样?
可是铜镜却静默无声,再不肯现出任何镜像。
墨澜不在铜镜里,他在一个悬崖边上。
悬崖外,是万丈深渊,也是触手可及的结界之墙。墙上,荧蓝色的光团游移变幻。墨澜伸出右手,触及结界的时刻,光团便迅速聚拢到他指尖,伴随着四溅的火花,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和阵阵焦味。但烧焦的却不是他的手,而只是袖口。他的手整个伸出结界外,毫发无损。
结界外飞来一只信鸟,腿上绑着一个竹筒。它停在墨澜的指尖,待墨澜解下竹筒,它便又飞向远方的天空,直到无影无踪。
墨澜收回右手,左手悄悄拂过烧焦的衣袖,衣袖便恢复原样,并将竹筒收入其中。
他一回头,看见那个跟了他一路的孩子正惊恐万分地看着他。
墨澜若无其事地说道:“为什么这么害怕?”
“那堵墙......你......”那孩子不敢大声。
墨澜伸出右手:“你不是看清了吗?”
“你的手......”孩子颤声道。
“你都看到了,还杵在这儿,是在等我杀了你吗?”墨澜步步逼近,那孩子只得步步后退,退到悬崖边上,一个趔趄,仰面倒向深渊万丈。
长长的尖叫从他的喉中爆发,立刻又戛然而止——只见一抹青色将他这条命粗暴地拽回,甩到地上。
他摔滚出半丈远,突闻脚步声逼近,抬头一看,墨澜就立在他跟前,道:“你又何必如此惊恐?这种事你又不是办不到。
这个镜空结界,对于人类来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突破的墙,但这其实是再普通不过的下等法术。于你而言,要穿过它也是易如反掌。”
孩子的神色渐渐变了,缓缓站起来,肃肃然看着墨澜。
“还要我说得再明白些么?”墨澜道,“你不是人类。”
孩子冷声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开始。”
“为什么?难道你能感知到我的气息?”
“正是因为没有气息,没有得太过彻底,太过干净。天地间的生命都有它们独特的气息,任谁都做不到彻底的隐藏。
但如果没有生命……那就另当别论了。
虽然我不知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作为冥界的女鬼,人间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那么你呢?”那孩子挑了挑眉,变回女声:“难道人界是你可以待的地方?”
墨澜一时怔住,须臾道:“你是谁?不……指使你的人是谁?”
那孩子突然喝道:“若想知道,就先战胜这把刀!”
一道光划过天空,那孩子手中多了把大刀,三个骷髅头连成的刀把,玄色的刀身闪着寒光,那光芒能够刺透天,刺透地,刺透整个三界,睥睨众生。
“玄阴屠鬼刀。‘玄光破天,神鬼屠绝’。”墨澜暗道:“用上古神器对付我,你们果真看得起我……”
那孩子双手燃起蓝色的鬼火,向墨澜投掷过去,墨澜轻易躲过,还未站定,那两团火焰突然化作柔软的鞭绳从他背后扫来,眨眼间将他五花大绑。
燃着鬼火的鞭绳伸出许多细小而锋利的分枝,扎入墨澜的身体,再从中穿出。
墨澜怒视着敌人。
那小小的敌人得意地笑了。
“这招令我恶心!”墨澜沉声道:“你还有什么本事?通通使出来罢。”
那孩子将玄阴屠鬼刀举过头顶,道:“此刀是以冥界业火锻造,烧至白热后,又在地狱血池中浸润了七七四十九天,饱蘸阴气与血腥,再封印于十八层地狱之底,汲尽地狱众生的幽怨与暴戾,千年之后,方成此刀。是以此刀满是凶杀血腥之气,无坚不摧,无攻不破。”
语落,刀身迸发出黑色的光芒,直入云霄!它黑得那么纯净,斩断了一切明亮。那是怨,是恨,是憎,是怒,是暴戾,是死亡,是十八层地狱里唯一的光,它重现人间,誓将白昼熔化。
刀刃从空中劈下,劈向动弹不得的墨澜。但就在那一瞬,墨澜竟生生挣破鬼火绳鞭,双手夹住玄阴屠鬼灯刀夺过,奋力一掷,上古神器便没入前方的山体中,仅余刀柄在外。
那孩子有些心慌,却强作镇定,将手上的鬼火凝成无数飞刀,雨点般落下。墨澜无心恋战,径直冲过去,出手入风,掐住他的脖子,箭也似地飞出去,鬼火飞刀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