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她眉头紧皱,耐着性子翻过一页,眼前的诗集正在一篇《在夏日》
汗流满面时
我们是否吃饭?
大汗不宜进食,
这是良医的判断。
天狼星眨眼:少了什么?
它眨着火眼欲何求?
汗流满面时
我们应当饮酒!
该死,她并不能饮酒,忍无可忍,“嘶啦”一声,撕下这页纸揉成团扔到一边,合上这本随手甩开。
她的动静惹来林承明的注意,对上他询问的目光后她才后知后觉,这不是她家,她撕的不是自己的书……
窘迫地移开视线,佯作自然背过身去,当成什么都没发生。
背后声响,座椅移动,分辨出是林承明起身,程安以为要来问罪自己,可脚步声并不是往她的方向。
房门打开,他出去了,书房里更加安静。
人再回来时,她装作假寐。
进门的脚步停落在她身侧,来人俯身将她抱起。
“噢!”她惊呼,双手连忙搭上对方的肩颈,“撕了一本书而已还带动手的啊!”
林承明没有搭腔,手臂上的重量彰示还是这月余还是没有多喂出她几两肉,把她放在沙发上,拿来刚让兰姨找出的天鹅绒被,铺在地板上她刚躺着的地方。
“没有豌豆”,林承明告诉她。
是啊,他纵容她到这种地步,怎么会在她躺的天鹅绒下放豌豆。
铺置妥当,他又把程安从沙发上抱起,被放在了鹅绒被上的女孩想,这个房间里,只有她自己知道那颗豌豆在哪里。
最近的日子,平静柔和,像冬日早晨的滚粥,时不时哄诱她生出隽永的虚幻。
只是一个突发状况,就轻易把她从这些天的安宁里拽了出来。一切都是粉饰太平,心肺稍微不灵光她就原形毕露。
她的欺骗,她的罪都从私欲而来,可否从今日开始当教徒,请天父接受自己的告解。
桌上的两碗馄饨已经凉了。
林承明在家中总是休闲服,每每他从公司回来程安还没到时,他都会换掉正装。
亚麻衬衫被压出道道褶皱。
“程安”
怀里毛茸茸的乱蹭的脑袋停下动作,他以为自己的言语奏效,谁知怀中的人稍作暂停后是更加得寸进尺。
气息一路上游,呼吸间的烘热停在了自己颈间。
“程安,不要胡……”
“闹”字被凝固在喉结处的湿濡,鼻腔中她发间的鸢尾根香馥郁。
占夺城池的侵略者似乎更加委屈,声音都呜咽,“刚刚还叫安安的……”
林承明认命地闭上眼,隐藏住流露的情绪,肌肤上,喘息里,他不是没有经验的人,卑劣的念头泛起又挥散,散尽又生出。
“安安,别闹了”,自矜,几个音节还是哑掉。
“我没在闹”
“现在不行,别…安安……”,语序间,湿热逐厘抵达他的下唇。
程安早已习惯自己常年失修的心脏,房室里是那颗床垫下的豌豆。
而林承明的心脏房室中,现时正充斥的,是鸢尾香的悸乱。
这个午后,注定要辜负餐桌上的美食。
柔软的相缠最终叫停在程安的差点再次窒息上,她仰着头,双手挂在林承明弓下的背部,桃粉的唇喘息急促。
“做这种坏事,呼吸也要我教你?”,宽大的手掌再次轻抚脊骨,替她顺气。
程安气鼓鼓,“等我到你这把年纪……”
“嗯,到我这把年纪,如何?”
“那个时候你已经是老家伙了,现在不好好教我,当心我以后找小白脸不要你。”
“是啊,到时候我怎么办”。
程安更用力地搂下他,林承明的腰背伏弯得更低。
女孩抬起右手摸了摸他的头,男人的头发粗短,手感一般,“所以,你要乖一点,林承明”。
“好,我乖一点。”
雨声渐响,是连廊瓦片上雨声清脆,是园林里的小池水珠四溅,金鱼拖着长尾躲进莲叶下。
到年底天气彻底凉下来后,很少会再有白日骤雨了。
回忆那场晴雨里的恼羞成怒,程安清楚,更多的是气自己。
原是一场见色起意的游戏,她玩砸了入戏太深,眼看着引火上身了。
她长而细密的眼睫煽动,带起他鼻梁上丝丝痒意,呼吸在距离间又开始交融,她触及前唇上的温度已经隐约波及,“你再教教我”。
林承明稍直起身,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今天就到这里了。”
“林承明…”程安眉头轻蹙。
怎么?他还不乐意了。
“你不快乐?你不喜欢?”她直白宣问,坦率浑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