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念这段时间都在韶光的宣传活动和研读新剧本中度过。
这天没有剧宣,于是她一直待在家里看剧本。纸张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不同颜色的注释。
看剧本时,除了吃黑巧,她还有另一个习惯。
那就是盘腿坐在地上。
这样能让她的注意力更加集中。
双姨在厨房泡好了一杯热茶端出来,刚走到客厅就看见女人坐在地上的窈窕背影。
她当即哎呀一声,然后加快脚步走去,语气着急:“蔺小姐,现在都十一月了,你怎么还坐在地上?地上这么凉,您快起来别感冒了。”
听到背后传来声音,凌若念视线从剧本上抬起,转过去。
看到那双眼,双姨忽地一怔,停下脚步愣在原地。
她刚才一晃眼,竟然认错人了……
“我不冷,有坐垫。”
凌若念声线平缓地解释,并没有留意到刚才异常的称呼。
双姨余惊未平,咽了咽口水,然后尽量保持镇定地走过去,将茶杯放在茶几上,低着头说:“好,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凌若念嗯了一声,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
第二天晚上,郑迦来海月湾找凌若念,给她听新歌的demo。
郑迦一向是个急性子,碰上音乐的事就更夸张,没有提前打招呼,急冲冲地就过来了。
好在凌若念理解她,不介意。
“念念,那我先进去了,你们聊。”黎屿成见状起身,低声道。
凌若念坐在沙发上,微微仰起脖颈看他,轻声应了句好。
视线触及到女人眸底的温柔似水,黎屿成喉结一滚,俯下身在她饱满的唇上啄了一口。
然后才留恋不舍地离开。
看到这一幕,郑迦的脸瞬间爆红。
她虽然写情歌唱情歌,但却是一个真得不能再真的母单。
见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又忍不住凑到凌若念身边,调侃起小情侣的黏糊来。
“你们也太那个了吧……照顾下我这个单身狗的感受好不好,在面前就亲起来!”
被好友揶揄,凌若念不禁往走廊的方向看去一眼,尽管那里空空如也。
然后嘴角轻轻上扬。
她也没料到黎屿成会突然亲她。
郑迦调侃了几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来。
她略带疑惑地问道:“不过黎屿成怎么突然叫你念念,我记得他以前不是叫你阿若的吗?”
“……”
凌若念和她对视。经过好友这么一说,她才恍然意识到黎屿成对她的称呼有了改变。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是在她落水之后,她在病房醒来之后,男人就一直这么叫她了。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詹俏那个带着嘲讽的笑容。
胸口蓦地有些慌。
可这又有什么问题?
她的父母好友,几乎所有亲近的人都叫她念念,这本来就是她的名字。
她的男朋友也这么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见她失神,郑迦推了推她的肩膀:“念念,念念你怎么了?”
凌若念回过神来,耳边是好友一声又一声的“念念”。
没有问题的。
她摇了摇头:“没事。你不是要给我听歌吗,现在开始吧。”
“啊对对对,马上!”
郑迦从沙发上弹起来,打开吉他袋,将里面的木吉他取出来抱在腿上。
她深吸一口气,下一秒就进入了状态,自弹自唱起来。
……
送郑迦离开后,凌若念回了卧室。
男人正在卧室阳台抽烟,宽肩窄腰的身形在月色下更显出众,平添了一股克制的性张力,指间的烟蒂明明灭灭。
她走过去,从背后搂住他的腰。
黎屿成怔了下,然后低头看着腰上女人纤细的手臂,笑了。
他将人拽到身前,语气含着几分漫不经心:“怎么了?”
“……”
凌若念抬起头,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不知是不是被阳台的灯晃了眼,她觉得男人的脸像是被蒙上一层薄雾。
让她有些看不清。
她不语,黎屿成也不催她,就这么静静地和她对望。
过了不知多久。
凌若念抬起手臂,搂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亲上他的薄唇,然后在他耳边落下一句:“我爱你。”
“我也是。”
黎屿成低声说道。
这时一阵晚风拂来,将这句低语吹散在空中。
隐隐约约的。
叫俩人都听不太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