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语期末周马上到,图书馆一大早都是人,路过宿舍走廊也是听到里头传来焦头烂额地喊叫声。
只有苏西那间寝室最安静。
苏西从张北青那间公寓赶回来,付稚子还在睡觉,她放轻脚步,birkin被随手丢在桌上,细碎的声音还是将人吵醒。
苏西面露歉意回头,“我吵醒你啦?”
付稚子摇一摇头,“没有,我自己醒的。”
余光扫到桌上那个限量birkin,她都买不到。付稚子有时候觉得自己是想错了,他没那么不好,苏西也没有那么不清醒。
至少在这段时间里,她所见,张北青可以说是这个圈子顶好的男人。她见过圈里很多男人,几百万的紫檀物模型可以不眨眼送,追求人高调得死,满城烟花,媒体前的高调示爱,这些看来都是很真心,几乎会让人生出浪子回头的错觉。
但圈里人就看个笑话,钱对他们而言是最不值一提的,花出去多少价值的东西,全看你身价。那些涉世未深的姑娘就不是这个待遇了,一个包就能把人砸的晕头转向,感动流涕。
张北青这个人的大方并不是体现在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他实打实为你考虑,为你未来铺路。付稚子一跟他社交圈没有重叠的人都听说了,他最近在接触国际上最优秀的一位经纪人,那经纪人脾气可大,架子高,不好请。
房地产跟经纪人有什么需要联络关系的?为谁也不用说,这么多年,他身边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女人。
苏西拿出iPad开始复习,关掉了手机,一个上午都没离开椅子。
中午一到,她打开手机,好几个未接。
有张北青的,也有夏女士的,
苏西先回了夏女士的电话,凤凰传奇的铃声响了好一会儿,夏女士才接。
那头问:“快考试了吧?别太累了,最近有没有好好休息?我这两天右眼皮总跳,你在津南那边没出什么事吧?”
“要是发生什么事就跟家里说,现在家里也不缺钱了,你那个什么模特就不要去干了,还是好好读书。”
“你三叔他家那姑娘,高中毕业就不打算再读了,说要到津南跟你一起当模特。你暑假回来好好跟她聊聊,模特不是什么正经工作,最后还是要拿个铁饭碗。”
苏西无奈笑笑:“好,我回来跟她聊聊。”
“你跟爸爸也别太累了,那家海鲜店能关就关了吧,游客现在又不多,”东岛不产海鲜,都是从外面运过来,但人有刻板印象,觉得靠海肯定有海鲜,海鲜肯定便宜。苏西他们家那小店,定价已经算岛上最实惠,但游客还觉得宰客,旅游完回来,发长篇文字避雷。
吃力不讨好嘛。
苏西弟弟有时候看见那些帖子,会直接在下面怼起来。苏西妈妈跟爸爸就是很朴实的人,良心做人,良心做生意。
不开店,夏女士又不知道还能做什么,闲不住。她跟苏西说:“游客总会再多起来的,我们也不累。”
“倒是你,照顾好自己,我这心啊,真的不踏实,给你求的红绳每天都戴着吧?!”
相枕而眠的那个夜晚,张北青指尖碰到那根红绳珠子,他问她:“信佛?”
苏西说:“不信,我妈妈信,她给我求的。”
那红绳缩到最紧,仍旧有些大,他的手指横插在空隙里,低低笑一声,“那你妈妈跟我妈应该是有共同话题聊,都信佛。”
那是第一次听他提起他家人,但也就那一句都信佛,没有别的了。他半开玩笑说,不信佛还戴着做什么,改天换个手表或者手镯戴上。
苏西说不行,说这根红绳很重要。
但也没有重要到那个地步,苏西之前总不戴,那会儿也不知道起了点反骨,还是想引起他更多的注意。
好奇当中故事,她有机会把更多的自己讲给他听。
可是这个人呐,看清看透不看破。
苏西目光沉沉,拨弄一下珠子,说戴着呢,从来就没摘下过。
夏女士气笑:“跟你爸一个样,话都张口就来。我看你那广告牌上面怎么从来没出现过啊?”
苏西额了一声。
这个是品牌方的要求嘛……
那头还有事要做,再嘱咐了几句就挂断电话。
很久,苏西已经吃完中饭,又回到寝室,付稚子也在,她看了微信许久,又返回到通话界面,最终没拨回去。
之后他也没再打过来。
整个学院都被紧张的氛围笼罩,苏西就头一两天心里头难受,自己不找他,他真就不找自己了,后来实在是要复习的东西太多,她无暇多想。
有那么几个瞬间,她都把张北青抛之脑后。
要不是付稚子某天忽然提起,苏西真的又要回到之前那样的生活。数数,有一周没联系了,苏西咬了咬唇。
付稚子带点八卦地问:“你们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