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程师兄让我转交给你的,他说那天刚好捡到了。”
江曳接过来仔细一看,这并非自己身上的那块,只是无论是样式还是细节这玉佩都和自己身上那块一模一样。
风声渐起,江曳似是想到了什么:“程玉在哪儿?”
“这会儿应该是在休息。”听梅见江曳严肃的样子,顾不得多想便带着江曳朝程玉房间里走去。
“程师兄的房间和别的弟子都不一样,他的房间是单独的。”
听梅不停敲门,毫无反应。
江曳直接将门踹开,屋里干净整洁,衣柜和柜匣早已空空如也。
听梅随便拉住了一位隔壁的师兄匆忙问着:“程师兄呢?”
那人随口答道:“刚刚已经下山了,说是家里有些事情不得不回去。”
江曳没再多问,带着听梅和梦兰便回了水月坊,千一紧随其后。
“去查丞相府程玉。”
约莫两个时辰后,牵机终于有了消息。
“如何?”江曳内心早有猜测。
“回禀阁主,程玉确是丞相府二公子,只是他醉心于书法诗词,寄情山水之间,一直在外游历,并未入盛林学院。”
“那盛林学院的程玉便是假冒的!”听梅说完后背一凉,毕竟从一开始这程玉就显得尤为热络,难不成……
“阁主,难不成早有人知道我们会去盛林学院调查?”
江曳点了点头,她与那程玉接触虽然不多,但每一次程玉都可以轻而易举要他的命,可为何……
盛京,鸣凤台。
“凤岐,暗中彻查盛林学院,将那些身份背景不清晰的给我份名单。”凤景行坐于主位,食指摩挲着拇指的扳指,眸色渐渐暗了下来。
“掌事,那鸣凤院院长及掌事需要查吗?”
凤景行只是淡淡地扫了凤岐一眼,凤岐瞬间明白,转而消失在了殿中。
江曳派人来给凤景行传信的时候,凤景行已经了然,他竟不知盛林学院什么时候混进了这些宵小之辈。
此事并非小事,凤景行沉默了许久,换了身衣服便入了宫。
次日江曳带着听梅再次造访陈府,陈湘依旧是闭门不出,整个院子里荒无人烟,主屋的门闭着,陈如轻声推开门,屋内传来淡淡的香粉味。
只见陈湘坐在床边正在绣手帕,半月不到,原本丰腴貌美的女子便消瘦了不少,听到江曳和听梅进门站起来福身,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虽已查出那人是谁,但是被他跑了,现在还在追捕。”江曳有些懊恼。
“这次的事情不管结果如何都多谢二位,左右都无甚重要了。”陈湘似是想开了不少,走到一旁的柜匣边,打开拿出了两个香囊递给了江曳和听梅。
“也不是什么贵重物件,里面放了些安眠的药草,不嫌弃的话就当是谢礼了。”
上次江曳一番话,陈湘便去相因寺住了几日,青灯古佛,寺庙梵音,心中亦是平静了许多。
纵使艰难,她也想等等那相因寺的红梅。
回到镜花阁的时候,原本应当在台上表演的梦兰却不见踪影,到了后院才发现梦兰独自在亭中喝酒。
“这青天白日的,喝的什么酒?”江曳坐下将酒壶抢了过来。
“阁主,你说世间女子都这么艰难吗?明明是那些男人的错,可为何世俗总是将女人推到风口浪尖,那些恶魔却逍遥法外呢?”梦兰有些失态,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难道就因为我们不是男子吗?”
江曳沉默许久才开口道:“在成为江将军之前,我不过是一闺中女子,即使我出身将军府,可依然有不怕死的登徒子想要轻薄我,以为这样便可入主将军府。陈湘、我,还有挽舒,不论是平头百姓,还是官宦贵女,世间女子都一样不轻松,可是我相信只要女子足够强大,敢于冲破流言,打破世俗执念,终会有让这世俗改变的可能。”
梦兰眼眶微红,这是江曳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梦兰。
“阁主,此前我认为世间男子不过只是好色了些,可如今,我越瞧越觉得他们是地狱的恶魔 。”梦兰咬牙切齿,将杯子紧紧地捏在手里。
江曳见状伸手握住了梦兰的手:“许是见多了你便觉得世间男子皆为恶魔,可你别忘了梦兰,当年宙荒城那些拼死保护宙荒的将士,此前军中为保护女眷身死的士兵,他们都是男子。”
“男子中有恶魔,女子之中亦是,世界之大,罪恶无孔不入,有人甘愿堕落,便有人始终坚定,不移本心,无关男女。”
梦兰似是想到了什么,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