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身子、图爱情。
到头来,张秉文什么也没得到。
“姜南,我早就知道你没有心的。”张秉文冷笑。
他戏谑道:“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四年都捂不热一角,或许是我没本事,这四年不够努力,你想要的给不了你。”
他喝了口茶,低眸看姜南。
她确实比以前有勇气了,是周赫言给她的勇气,也是她所谓的喜欢、所谓的爱,让她的躯壳生出灵魂。
他觉得这只鸟儿长出了翅膀。
可他竟然舍不得折断。
明明自己是心狠手辣的人,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他都会毫不犹豫去做,他不计代价,他也不怕昧着良心,他的心早就是黑的。
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做过龌蹉的事情,现在三十几岁,肮脏的手段只会比以前用的更灵活。
姜南的性子,他早就了如指掌,从四年前的那场交易开始,她始终都是局外人,徘徊在他身边,可她的心不在。
他一步一步设下圈套,跳进去的是他自己,走不出来的也是他。
真是可笑至极。
“还有一天,就陪我一天。”
不见姜南回答,张秉文望着茶杯里的茶叶,漂漂浮浮,“一天都不行?”
“周赫言就在这,我做不到心里都是他,还待在你身边,这对谁都不公平。”
姜南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也厌恶自己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
她知道让张秉文突然抽身很难。
可她没办法再给他希望,她不爱他,对他有的只是感动,感动不是爱情。
它永远都不会成为爱情,因为它的前提是建立在不平等的基础上。
不可否认,多付出的那一方始终爱的更深一点。
“公平!姜南,你和我说公平!”
“他周赫言只是比我早遇见你,你就始终忘不了他,他四年,我四年,同样一千四百多天,你给过我公平的爱吗?”
“姜南,这四年,你有没有一瞬间喜欢过我?”
话出口张秉文就后悔了,结果显而易见,他这番言语,得到的结果就是自取其辱。
姜南:“没有。”
这是假话。
姜南已经想起来她在做车模的时候的确见过张秉文,那时候,他是贵宾,领导安排她接待他。
她原本是车模,这些接待的活都是别人干的,有专门礼仪小姐,可她那时太缺钱,就求了领导让她多打一份工,她还信誓旦的保证不会耽误车模的活。
领导就喜欢这傻不拉几的大学生,听话、干活卖力,钱给得又少,简直是一头吃的少,干活又十分卖力的牛。
他当下就同意了。
她的长相,做车模和接待都是吃香的。
姜南穿着小短裙和高跟鞋足足站了六个小时,结束后腿都软了,走路都打飘,她咬牙坚持着,深呼吸了几口气就赶紧去接待。
一群人中,她一眼就瞧见了张秉文。
他的长相和周赫言太像了,那一刹那,她心慌到极点,手心里都是汗,她害怕那个人是周赫言,可她心里很清楚,这人不是。
他和周赫言仅仅皮囊相像,可气质完全不一样,前者是茶,后者像酒。
她避开了他,故意将视线不去看他,可张秉文走过来,从她手里拿了杯咖啡。
她依稀记得,自己当时出于礼貌说了句话:“你好。”
她看出他有些感冒咳嗽,出于好心提醒他:“先生,咳嗽不能喝咖啡。”
当时,男人手一顿,唇角不动声色地上扬,他还是接过咖啡,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那几天,姜南脑海里都是这个男人。
仿佛挥之不去的记忆又一次闯进她的心里,还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见周赫言,还是那个男人,她总会在车展里有意无意去留意男人的身影。
可后来再也没见过。
四年前相亲她又见到一个和周赫言长得一样的男人,还是同样的心跳加速,手心出汗。
她也许曾经对张秉文有过好感,也只是一瞬间,这份感情建立在他的皮囊上。
很卑鄙。
姜南清楚自己的好人。
“那时候你关心我,我还误会你对我有意思。”
张秉文意味深长:“原来是我自作多情。”
他心底早就有了答案。
像他这样的人,无知莽撞早就不适合他这个年纪,可在姜南身上,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没了理智,他自己都觉得眼下这般要死要活的样子,真丑陋。
真他妈丑陋。
张秉文说:“或许,我们可以再谈谈,姜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