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Aria成了全国乃至全球数一数二的大明星以后还愿意任用的家伙,除了她的把柄以外,经纪人的工作能力确实出色,执行力简直令人佩服,不出三天的时间,他就给我回了电话。
“周六早上在XX咖啡店,但下午Aria要飞去去国外参加电影节的见面会,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他说。
一个小时已经够了。我回道:“谢谢。”
星期日早上的咖啡店比平时清闲不少,至少那些一周双休的人大多都搁家睡大觉,拼死拼活连续上了五天班魂都没了,好好的周六提什么神。
一入店,我便看到角落里的熟悉的人,她留着短发,穿着一身的连衣毛衣裙,裙身贴身包裹着她流露出曼妙的曲线。
“好久不见。”我在她对面坐下。
Aria摘下墨镜,将一杯咖啡推到我的面前,“我帮你要了一杯椰云拿铁,如果不喜欢你可以重新点。”
这是我自从被丢弃以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她,Aria的脸不算上镜的那一类,可即便如此电视上的她依旧明艳四射,在现实中若是瞥上一眼足够惊心动魄。
我将肩上的挎包取下,“我以为你不会见我。”
“如果我选择不见,你一定会把当年的事闹得满城皆知,对吧?”Aria抿了一口咖啡漫不经心道。
“你怕什么?有恶魔在有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她说:“你以为我走到今天的位置只是依靠恶魔的力量?”
我用眼神回应,不然呢?
她无奈地摇头笑了笑,“恶魔的力量不是绝对的,如果我什么都不会却站在娱乐圈的顶端自然会被人看不惯,被人说德不配位,毕竟这世上没有人是傻子。”
Aria放下咖啡,小臂交叠放在桌面上,身子前倾向我这里靠近,她微笑道:“说吧,你今天的目的是什么?”
“你只有这个问题吗?”
她挑眉,“你想听什么?比如……你今年多大?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又或者……”
“你想妈妈吗?”
她的话让我觉得极为难受。
Aria撑着脑袋笑了一会儿,肩膀一耸一耸地直到眼泪都出来了才停下,她用纸巾避开眼影小心翼翼地擦了下眼角,而后道:“你应该知道我多么不想让你活下去,别抱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我双手握拳攥紧,指甲掐进肉里几乎出血,疼痛让我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点,我让自己保持冷静,故作无所谓地开口,“我确实想听,既然妈妈不愿意那就算了……但我有一个请求,你能为我唱首歌吗?就是哪首《美丽的苏诃缚帝》。”
“不能。”妈妈拒绝了我,她又用戏谑地眼神看向我,“对了,你知道苏诃缚帝是什么吗?”
我没有回答。
“苏诃缚帝啊……就是天堂哦。”
我的眼角一抽,这个疯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她难道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我闭了闭眼,将眼睛里那企图杀人的目光掩藏后才睁开,“原来如此……既然妈妈不愿意唱歌,那能抱我一下吗?”
我从座位上站起,张开双臂,“你以前,从没抱过我吧?”
Aria坐在原地审视了我一会,我又说:“求你了。”
她才不情不愿地搂了我一下,确实是一下,刚沾到我一点就要离开,我用力抱了回去,双手卡着她的脖子,Aria被勒地疼痛,嘶了一声。
我趁机两指捏住她的头发,拔下了一根。
目的达到了,我迅速远离她,两手背在身后,“谢谢你,妈妈。”
Aria摸着自己的脖子,瞪了我一眼,“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就走了!”明明经纪人说过我可以与Aria聊上一个小时,现在连一半的时间都不到,她就想走。
我倒无所谓,装作乖巧的摇摇头,又用一副我自己都快呕吐的,楚楚可怜地眼神看着她。
Aria没有丝毫留恋,带起墨镜转身就要走。
“妈妈。”
她脚步一顿,回头恶狠狠地问道:“又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我什么突然喊她,明明今天的目的已经完成了……我将一切归根为自己还对这个女人怀有夹杂着怨恨之外的奇怪感受,我问:“妈妈,你真的一直对我没有母女之情吗?”
Aria摆出一副原来你是要说这个的无语表情,她翻了个白眼,“不,一开始是有的……”
她话音一转,“不过,那都是催产素罢了,催产素让我去爱你,那不是我自己的想法。很幸运,我摆脱生理的束缚找回了自己。”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Aria摊手,“人类之间的羁绊是最可笑的东西,朋友会因为志同而道不合离开,所谓父母也可能只是些德不配位的伪君子,自己花了半生心血拉扯大的孩子未来极可能变成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