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否定了他的话,“我想起来我的玩偶长什么样子了……你和它简直一模一样。”
“你说我忘记了什么……现在我想起来了!”我感觉眼里有些湿润,“我知道这很荒缪,但你是不是我的玩偶变得?”
比伯抓着我的手,迫使它们离开自己的脸,“您是不是还没有清醒,玩偶是没有生命的。这个世界相似的东西很多,我是一只长的比较标准化的兔子,可以肯定市面上大部分兔子玩偶的模样都和我没什么差别。”
我看着他的脸愣了一段时间,想是意识到什么一样赶忙转过身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真是的……脑子被摔坏了吧。
“爱丽丝看到我死的模样了。”我转移话题。
“您不需要担心,这对她来说是很平常。”
“平常?!”一个生龙活虎的人在自己面前摔了个稀巴烂,脑浆溅地到处都是,普通人不吐个一宿就算不错的了。
比伯说:“那孩子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厉害的,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一天死亡三次都算正常。她本身胆子就大,自从发现不会死亡后更加肆无忌惮。”
“……既然能复活,那你当初为什么救我们?”我问道。
“对剧情会有一点的影响……再者,我无法放任您的死亡。”他说。
哦,看来第一句是真的,我算是摸清比伯了,他就像希腊神话里的恶魔一样,所说的话总是真假参半,唯一的目的就是引诱对方献出灵魂。
比伯站了起来,他说:“您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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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伯抱着我回到了城堡里,也许是他提前做好了功课,附近没有人影,只有在角落里不知蹲了多久的爱丽丝。
她一直在等我。
爱丽丝的脑袋正上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在我的脚刚触及地面的那一刻,她像野兽闻到血腥味般倏然清醒。
“你这死兔子!”她猛地跳起来将手伸到背后,却摸了空,在一瞬的哑然后,她干脆只身冲了过来就要抢比伯手里的怀表。
可爱丽丝连比伯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不知什么力量传送到几米以外的地方。“又是这样——!”爱丽丝气的直跺脚,她继续重复刚才的举动,然后一次又一次被传送走,直到精疲力竭也不罢休。
此时比伯正专心对付爱丽丝,他的左手放在我的左肩上,我眼睛不自觉地看向他的另一只手,怀表正松松地躺在里面。
我吞咽了一下唾液,在脑海中演练无数次后,我抓住比伯放在我肩上的那只爪子,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下去。
“嘶——!”比伯没料到我会这么做,他明显被吓了一跳,左手向后一缩逃离了我的牙齿,我趁机抓住怀表的表带,然后拼命向前跑。
怀表被带了出来,我拎着表带向上一提再紧紧握住,此时爱丽丝正好也朝着这里跑来,她向我伸出手,我回握住,并随即按下调机器。
耳侧传来时空被扭曲的声音。
冰冷刺骨的水涌入我的鼻腔和喉管,我挣扎着想要回到水面上,但不知为什么身体逐渐下沉,光亮越离越远,我伸出手想要抓住它,却只有水流从手指的缝隙间流过……
“哈……呕——”
新鲜的空气涌进肺里,我翻转身体趴在泥土地上往外吐水。
眼睛里全是河水和泪水,我用力挤了挤眼睛,将它们挤了出来,这才看清周围的一切。
爱丽丝侧躺在我身侧,她浑身湿透了,金发湿漉漉地贴在白皙的脸颊上,身体富有节奏地一起一伏,能听见紊乱的呼吸声。
“不会游泳……还传送到水里……”她没好气道。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喘着气,感觉自己几乎完全脱力了。
这里很眼熟,我只一眼就认了出来,梦境森林。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我没被传送到原世界,而是回到了游戏正常的时间线。
怀表还被我紧紧攥在手中,因为泡了水,有水从缝隙里滴落出来,我晃了晃怀表,有更多的水从里面甩出来了。
但指针还是在一点点的移动,看来没坏。
难道是我使用的方法不对?我拨动了下短针,让它从指向“六”变为“十”。
等身体恢复了力气,我和爱丽丝互相掺扶着沿路寻找耶思拓,我们手握怀表本可以一走了之,但耶思拓还在森林里,不能把他一个人都在这儿。
耶思拓还在原来的位置,唯一的区别是他周围落满了薄薄地一层落叶,他的脸上也冒出了一圈极淡的青茬,眼底的黑眼圈醒目,很明显这些天他一直在忙着找我们,根本没空倒腾自己。
“神啊……”耶思拓看到我们后几乎红了眼眶,“你们洗个澡,洗了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