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除魔王,又要她完全受我们掌控,天地间哪有这么两全其美的好事。”
“比起历任魔王,公主已经算是仁慈的掌权者,所以我不明白你们还在执拗什么,果真是这四千年日子过得太舒坦,已经忘记被魔王阴影笼罩的噩梦了?”
淑尤原本无心跟她争辩,但听到此处实在恼火,反驳道:“我不过是随口劝你一句,就怎么得罪到你,说这种风凉话。”
“就你最有自知之明,最会审时度势行了吧?”
素霓不依不饶继续嘲讽道:“您这话可抬举我了,我这种小肚鸡肠只挂念个人恩怨的人,哪比得上您深明大义。”
她缓缓起身,笑意消散冷下音色,“贪婪不知足,可得小心竹篮打水终成一场空。”言罢不再给淑尤争辩的机会大步离开。
淑尤被气得头疼,她竟不知道素霓何时这般牙尖嘴利,逮着她一句话就咄咄逼人,把她说得好像真的贪婪权势,想继续掌控浅漓一样。
她深呼吸压住怒气,不想跟一旁的赤渊再多言,直接瞬移离开,想赶紧去找浅漓。
浅漓正斜倚在椅子上批阅奏疏,见她满脸愠怒冲进来,便坐直身躯问道:“发生何事了?”
淑尤话还没说,素霓又不知从哪得来的小道消息突然出现,抢过她的话头说道:“公主,别人来找你告状呢。”
淑尤根本没有这个打算,只是想问浅漓魔王还说过什么事,听到这话再忍无可忍,怒斥道:“你有病?没完没了是吗?”
素霓就喜欢看见她暴怒,这才打算罢休,冷哼道:“以后别让我再听见你用个人恩怨来形容我对慕枫的态度,想叫我闭嘴安静,这点就给我记好了。”
淑尤想说她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但又不想跟她再吵,便忍下这口怒气,愤愤扭头看向别处。
她们的话让浅漓把事情听了个大概,不免觉得好笑,四个魔君越来越像一盘散沙,估计都不用魔王费什么劲,随便出手就给他们搅散了。
他们如此不堪一击,倒让她又开始懊悔这三千年自己怎么就傻傻地对他们听之任之,白便宜他们屡次用龟婆婆来威胁她。
如果她早些回北溟,说不定这三千多年时间,她早就已经找到复活龟婆婆的办法,现在也不至于被魔王拿乔。
浅漓越想越烦躁,回神后看淑尤跟素霓越看越觉得生气,便冷声道:“有事说事,别来我面前搭戏台唱戏,我懒得看。”
她突然发怒让淑尤跟素霓都觉着惊讶,已经消气的素霓赶紧解释道:“我可是来表立场的,今日就把话放在这里,不管公主为对付魔王打算怎么做,我都全力配合。”
浅漓抓住她话里的重点,不禁微挑眉头,故意反驳,“我可没说要对付魔王,刚刚当着你们四人的面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没本事拒绝魔王,只能选择帮她。”
“但若是魔君们有什么其他好法子,不妨明说出来,且让我看看可不可行,风险有多大。”
素霓闻言掩面轻笑,满眼戏谑地看向淑尤,“公主在探我们的老底呢。”
她不记仇,淑尤可还一肚子气,便只当没听见,想继续问浅漓关于魔王的事,但被浅漓这么一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干脆保持沉默。
浅漓没闲心去管她们之间的矛盾,开始赶客,“时辰已晚,请回吧。”
“三日后我会再去禁室一趟,届时你们跟我一起进去,我让你们亲眼看看魂灯是否真受我压制,相信此后你们就能知道如何做出正确选择。”
她话已至此,淑尤跟素霓也不好得再多言,一同起身辞行。
淑尤走得极快,摆明不想跟素霓再说话,素霓偏要去挽她手臂,“行啦,别拉着脸,我道歉便是。”
淑尤没怎么用劲推她一把,见推不开便也作罢,任由她挽着,只是身躯僵直仿佛想距她十万八千里远。
盯着两人背影消失,浅漓才收回目光继续处理奏疏直至子时。
她没有睡意,便连夜转回仙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