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明星稀,凉风拂面。
萧月沉自回府后就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从黄昏到夜晚,从日落到月升。显然她对白天发生的一切都充满了怀疑和猜测,还带着些许的不安。
慕凌尘真的如同表面看到的这样,面如冠玉,谦谦君子;皇后亦如同表面看到的那样,母仪天下,目空一切。一切都是未知的,只能由她自己一步步去探索。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青鸾正抱胸站在旁边看着她。
萧月沉挑了挑眉,嘴角带着狡猾的笑意,“在想你这么看着我,是不是喜欢我。”
“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来是不饿,既然不饿,就别吃了,就是可惜了这翡翠芙蓉糕,我只能自己慢慢享用了。”青鸾用同样的表情回应她。
“小青鸾,你学坏了。”
青鸾将食盒里的点心拿出来放在边上的茶几上,“我看你是要成仙了,从宫里回来就这样,想什么想的这么认真,连晚膳都不用。”
“我在想慕凌尘这个人,父亲曾跟我说过他是我的任务,那么就是谁娶了丞相的女儿谁就会得到以父亲为首的一批官员支持,换句话说他就会是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选。但我奇怪的是这个慕凌尘根本就不受宠,长得白白净净的像个读书人,哪里是可以建立功业的样子,父亲看上他什么了,看上他不受宠?”萧月沉拿起芙蓉糕咬了一口继续说到:“无论怎么看都是大皇子慕凛羽比较合适,文武双全,气宇轩昂,又得到朝中大部分官员的支持,这样不是更轻松吗。”
“大人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或许他看的和我们不大一样为未可知啊。”青鸾从食盒的底部拿出一封密函,交给萧月沉,“这是之前你让我去查的,里面是目前可以查到的所有的内容了,不过我觉得这次查到的还不是最终的答案,其中的重要信息应该都被抹掉了。”
萧月沉展开密函,仔细地看了一遍,里面大多地内容都与她知道的别无二致,有一句却引起了她的注意,“七岁时患病,在行宫修养了三载。”三年可以改变一个人很多,也可以做很多事情,更可以组建一支小型的军队,那这三年慕凌尘做了什么,他真的是在行宫养病?种种谜团接踵而至,既已入局便要想办法破局。
翌日清晨,长安宫殿内。
宸妃正在给她的玄凤鹦鹉喂食,还时不时的拨弄拨弄鹦鹉的羽毛,神态好不自在。片刻,瑾慈行至宸妃身旁,与她耳语了几句。顿时宸妃心情大好,眉眼含笑着对瑾慈说:“做的很好,‘好好’赏那个办事的人。”
瑾慈领了命便出了殿,一路向宫外走去。
过了没几日,皇后又给萧月沉传去了口谕,十日后要她入宫弹琴。她心想:原先说好的是一月一次,现在这么一算是要一月两次了,就这个频率她索性去宫里当个乐师倒还方便些,也省得她这么来回跑了。
入宫演奏当日,萧月沉按照原先的规矩进了宫,不过这次倒不在御花园了,而是在凤栖宫,想来这皇后行事确实随心。
还是和先前一样,萧月沉行礼,献艺,完成,整套流程一气呵成。不过,这次不同的是除了皇后在场,大皇子慕凛羽也出现了。依着之前的了解,慕凛羽应当不是喜欢这种丝竹之悦的人,为何偏偏今日也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她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肉眼几不可见的晃了一下神,就是这么一下慕凛羽身边的宫女巧阙正在给她奉茶,却在走近时看似不慎地将茶水翻到了萧月沉的袖子上,那茶水是刚烧开的,还冒着滚烫的白烟,这一杯下去就是寻常男子都受不住,更何况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深闺小姐,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也目睹了萧月沉白嫩的手发红发肿。
“混账东西,你这茶水要是泼到了凤首箜篌,扰了娘娘的兴致,该当何罪!”瑾溪率先开口,她是皇后宫里的掌事姑姑,所有皇后不方便开口的都经由她来说。
巧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里带着哭腔,“奴婢知错,请皇后娘娘恕罪。”
“来人,拖下去杖责二十,以儆效尤。”皇后看着自己的指甲,悠悠的开口说到,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饶命……”巧阙哭喊着求饶,却没人能帮她,殿外的两个禁军将她拖走。
“宣太医。”皇后看着萧月沉红肿的手,对身边的宫女言道。转头又看向萧月沉,“让你受惊了。”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女并无大碍。”
“你这手都这样了,真的无大碍吗。”皇后挑了一下眉,“嗯。”
萧月沉看着自己的手,已经红肿的没有原来的样子了,若是不治损伤了肌理也不是没有可能,此时此刻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了忍住烫伤的疼痛,另一只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将自己掐出了血。
萧月沉不再推辞,“臣女谢过娘娘。”她自己知道若是再推辞就是驳了皇后的面子。
不消片刻,御医就到了,萧月沉掀起袖子,露出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