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
倒出的牛奶和蛋清、白糖混匀,过筛完,沿着碗边缘小心倒回。
奶(皮)跟着液体慢慢浮起,碗上扣个盘子,上锅,用小火蒸两盏茶的时间,再焖一盏茶的功夫。
等待的间隙,顾知栀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托腮,望着御厨忙碌的身影,双眼出神。
她当初学食品,就是向往能天天跟美食打交道。
她爱吃,也爱学着自己做饭。
一时兴起,泡在厨房做顿可口的饭,这也算是无聊生活中的小情调。
可被太后压迫着来厨房,她觉得自己像极了过年时,在厨房给一大家子做饭的小媳妇儿。
顾知栀咂舌,婆媳关系真是古今中外的一大难题!
厨房油烟大,但顾知栀宁可坐在门边吹热风,也不想这么早回去。
她们母子相亲相爱一家人,她才不想去当电灯泡呢。
皇家重规矩,讲礼法,就跟第一回来柔福宫一样,按照位次排序就坐。
顾知栀没想到皇上和皇后竟然也被太后叫来吃饭,手心紧张的直冒汗。
云澈还暗戳戳地,故意跟她衣袖交叠,好像看起来握着手似的。
顾知栀怕一会儿拿筷子手滑,自然而然拿他的衣服当成了擦手帕。
宫中什么品阶该吃何等菜色都是有明文规定的,御厨是不能更不敢擅自做主更改的。
顾知栀为了配锅贴,跟他们商量好久,费了好大口舌才说服他们把汤改成羊肉粉条汤。
任凭桌面珍馐无数,但云澈一眼就能认出哪盘是出自顾知栀之手。
造型特殊,香气十足的那份准保没错。
他用筷子去夹锅贴,四个酥脆的“小碗”盛满汤汁,稍不注意就流淌出来。
他学着顾知栀,把汤汁倒在碟子里,一口咬下大半。
底皮酥脆,上部柔软,肉馅弹滑多汁。
特别是焦焦的脆皮跟暄软的面皮混合时,一刚一柔的口感,同时带给味蕾两种截然不同的刺激。
喜欢口重的,还可以往孔室里淋上少许醋汁,酸度能很好调和肉香的油腻感,让口腔欲罢不能。
或者把锅贴当成调羹,从羊肉汤里舀起部分汤汁,使得牛和羊的滋味被综合成一股极致的香。
云澈不挑食,对姜不排斥,可他更馋顾知栀的红豆双皮奶是什么滋味,余光总是往那边瞄。
太后吃不消这种油腻的东西,吃一两个尝个味已经是极限了。
倒是姜撞奶让她眼前一亮。
嫩滑地仿佛是块豆腐般的东西,几勺下肚,感觉身体从内到外有股暖气在发散,舒服惬意。
她惊奇地望向顾知栀的位置,正巧瞧见云澈在偷吃顾知栀的双皮奶,还被人家抓包、打手背的场景。
太后慈祥地笑笑,真是老鼠心甘情愿被猫玩(弄)。罢了,罢了,年轻人的事情,她老婆子以后还是少管,免得讨人嫌。
鸾贵妃盛宠的名头果然不虚,皇上发现姜撞奶的奥秘后,都没寒暄就用一种上(位)人的口气,向顾知栀要食谱。
语气里全是对鸾贵妃手脚冰凉、体虚体寒的关切之意,压根没看到太后阴沉的脸和皇后委屈却强装不在乎的神色。
顾知栀觉得为难,她对刘家人可没同情心。她拽住云澈的衣角轻扯,后者立马会意,发挥嘴替功能。
“皇兄手下有这么多太医,都治不好贵妃的疾病,她这点雕虫小技还是别拿出去献丑了。”
皇上还是第一次见他弟弟对一个女人如此维护、宝贝。他左边眉毛高高挑起,转瞬即落,接着吃饭,没再追问。
临走的时候,顾知栀回头往后望了一眼,太后和皇后显然达成一个阵营,皇上此举倒是帮她个大忙。
“我那日醉酒后,没把你怎么样吧?”
翠花只跟她讲述前因后果,对云澈半点没提。顾知栀也不清楚自己酒品如何,但他脸上未消退的红道子着实让顾知栀汗颜。
云澈本想大度地说没事,但话到嘴边却被他吞回肚子里。
他哀怨地注视顾知栀良久,像是被渣女抛弃的良家妇男般,刻意朝车厢那边挪蹭,好像顾知栀吃干抹净不认账似的。
不是吧!她不会真把他……那个了吧?
云澈猝不及防的娇羞,让顾知栀心里装了只兔子似的,咚咚咚地,连手心都变得潮润。
直到马车停靠,云澈也跟她说过一句话,还疾如风地往贤竹院小步跑,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顾知栀扶着门口的红柱,神色颓废。
完了!肯定是生米煮熟饭了!
她盯着自己手心,追究还是舍不得往自己脸上招呼,一巴掌拍到柱子上。
“真是喝酒误事!”
云澈作为老狐狸,办事滴水不漏,当即就让那日涉及的在场人员全部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