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暄禾走到楼下抬头望,三楼的灯还没开,想来是苏黎还没有回来。
拿出手机看了看,慢慢走进了楼道。
本来想着住得离她近些就好,没想到在她楼上就有房子空着。也全当是老天对他的特别照顾吧。
住过来有小半月了,每天在医院忙着,还没有和她碰过面。
在客厅换了鞋便走到阳台往下看,没有看到想见的人。
又回到厨房烧了水,水开的雾气扑在空中,温润潮湿。
楼下有汽车重重的关门声,沈暄禾快步走到阳台。
是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身材挺拔,英气逼人,一言一行却又十分温柔谦和。
他从车尾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扶着车里的女人走出来。
沈暄禾皱了皱眉,心里堵得难受。
“平时不是挺能喝的吗?到我这儿就装醉了!”
程宴知沉声道,语气带着不满和无奈。
“到了?那程总我先上去了!”
苏黎努力站直身子,朝程宴知笑道。
“走得稳吗?我送你上去吧?”
听到这里,沈暄禾急忙转身走出门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
苏黎摆摆手走进大门,又突然转身看向程宴知。
“程宴知!”顿了顿,她说,“你回去吧!”
程宴知看着苏黎一步一倒的进了楼道,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
就这样也好,他已经是离她最近的了。
苏黎靠在电梯门边,手指不停的按着向下的图标。
“怎么这么慢啊?”她蹲下身,轻声呢喃。
“阿黎!”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沈暄禾就看到蹲在墙边的苏黎。他轻声叫她,弯下腰将她打横抱起。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感觉到身体突然悬空被人抱起,苏黎条件反射的挣扎。
“阿黎,是我。”
沈暄禾声音柔软,呼吸打在她头顶,平缓有力。
苏黎一下子清醒了很多,拍了拍他的背,沉声说道,“放我下来。”
感觉到语气里的抗拒,沈暄禾轻轻把她放了下来,跟着她走到门口。
苏黎走进门去,沈暄禾的手适时的挡住即将关起来的门。
“阿黎,上次是我错了,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你走吧。”
“阿黎。”沈暄禾用手卡住门,吃痛的皱眉。
“你能不能再信我一次?”
苏黎没有说话,松开了推着门的手,转身走进客厅。
沈暄禾也跟着走进来。
客厅不大,简单的装修和鲜少的家电落至墙边,倒也显得宽敞。
四下望去,唯一大件的就是那张沙发了。
靠近阳台的墙角有一个不倒拳击沙袋,沈暄禾走近去看,沙袋表面有明显的磨损。
苏黎从卫生间出来,脸上还有没干的水珠,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沈暄禾停在沙袋上的视线。
“想说什么就说,想问什么快问。”
“阿黎。”
沈暄禾走近苏黎,真要他问些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怕他说错话刺痛了她。
“不知道怎么说?”
苏黎靠着沙发看向沈暄禾,脸上还有没消退的醉意。
“那我问你答。”拍了拍沙发示意他坐下。
“你为什么非要找我?”
“我想见到你。”
“见到了然后呢?”
“守着你。”
“哪怕没有任何回应?”
“哪怕没有任何回应。”
苏黎听出了最后一句话里的迟疑,转过头去不再看他的脸,手里的烟盒一圈一圈的转着。
突然她坐直了身子,倾身过去问他,“沈暄禾你想清楚了,我这人性格怪得很,你确定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吗?”
苏黎轻声说道,语气带着轻蔑和自嘲。
见他坚定的沉声回她,“我不认为是浪费时间”时,她嗤笑起来。
“随便你吧。”
她站起身面向他。
他所说的所做的,从前池清河都一一说过做过了,没有得到回应怎么可能还坚持呢?
走进房间,打开床头的灯,漆黑的房间骤然亮起一片星空。
她突然很想问他,沈暄禾,你为什么不早点找到我?
工作日的闹钟响起。
苏黎起床去客厅倒水,看到餐桌上杯子压住的字条。
「阿黎,锅里熬了粥,要是冷了再热两分钟就可以吃了。我先去医院了。」
拿着纸条走到厨房,锅里的粥还是温热的,转头看了看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