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身为暗河,不遵从世俗法则,可我们有自己的法则。而你做的选择,违背了我们暗河的法则,他不仅不会带领我们进入新的时代,还会葬送整个暗河。我为了苏家,为了整个暗河,一定要在今天杀了你。”苏暮雨淡淡地说道。
“当年你本是大家长最好的人选,却把这位置让给了我。当年的你,无论哪里都比我强,可现在不一样了。我做了九年大家长,练了九年阎魔掌,十八剑阵虽然厉害,却也不是我的对手。”苏昌河沉声道。
“你的话已经说完了吗?”苏暮雨忽然道。
这是当年他还被称为执伞鬼的时候,对猎物常常说的最后一句话。
苏昌河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俯身:“那就你走你的鬼门关,我踏我的断魂桥。”
当年苏昌河曾被称为送葬师,他们本是一同成长的师兄弟,也曾并肩作战,把对方当成过自己真正的兄弟。
苏暮雨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苏昌河手上的黑气越来越浓。
尽管他们可以有很多的话说,因为他们曾是经历过多次生死的兄弟。
但他们也都明白,再说些什么也没有必要了,不管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是做出决定不会轻易更改的。
苏暮雨纵身一跃,手中轻剑一旋,整个人足尖轻轻一点,瞬间化成一道旋风,袭到了苏昌河的面前。
苏昌河猛地推出一拳,直接打在了剑尖之上。
整柄细剑被弯成了一条曲线,苏暮雨身子一顿,整个人跃至了空中,左手猛地一拉,十七柄飞刃掠了回来,冲着苏昌河猛地打了过去。
苏昌河比谁都清楚这剑阵的厉害之处,身形猛撤,避开这些锋锐的剑刃。
没有剑势,甚至也没有那难以言喻的剑气,苏暮雨的每一剑都是真真实实的剑。
杀人剑。
十八柄利刃凌空飞舞,露着森森寒光,就连苏昌河也不得不佩服这技艺的绝妙,苏暮雨已经退后了十几步,他将手中的那柄细剑插在了地上,剩余十七把细剑开始在空中飞舞,没有规则的飞舞,像是被神人驾驭着一般,放肆飞舞着。可实际上控制着它们的,却是如今苏暮雨的双手。
苏暮雨已经练成了双手刀阵术。
苏昌河眉头微微一皱,就连他也不曾知道这件事,这些年来,即便是他,也不曾了解过苏暮雨真正的实力。
然而苏昌河望着那空中的森冷剑舞,感受着越来越汹涌的杀意,那些飞剑却只是绕着他旋转着,并没有真正发起进攻。
直到苏暮雨手轻轻地沉了一下。
终于,一把细剑朝着苏昌河刺了过去,而苏昌河也动了。他长袖一挥,浑身真气猛地暴起,他就在原地,一拳接着一拳地挥出。
刹那间,清脆的金属声响起,断剑飞扬。
苏昌河冷笑:“苏暮雨,你还是不够了解。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那引以为豪的杀人术,不过只是杂耍!”
那一个瞬间,苏暮雨仿佛看到了儿时的苏昌河。
他轻叹了一声,眼神忽然就变了。
那种淡漠忽然消失,被一股炽烈的杀意所充满。
苏暮雨用力地一扯左手,而后突然松开了手。那些飞舞在空中的细剑突然失去了支持,像是暮雨一般,倾洒而下。苏暮雨挥着手中的剑,朝着苏昌河一跃而去。
苏昌河长袍猛地被一阵狂风掠起,他一惊,望向苏暮雨。
这股风是剑风,而这股势,是剑势!
苏昌河忽然有些恍惚,仿佛他身处在一处荒野之中,那里一片虚无,只有一栋小木屋,执着伞的男子沉默地站在那里,抬头望着雨丝一串串地落下来。
这是苏暮雨的剑势,他虽然一直以杀人术自居,但是内心深处,或许也曾把自己当成过一个真正的——剑客。
剑客苏暮雨。
苏昌河闭上了眼睛,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这么早就用出这一招。雷家堡一战,他吸取了唐门老爷子的内功要喂养自己的阎魔掌。虽然最后吸取的内力十之只能存一,但苏昌河仍渐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在发生着一些微妙的变化。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样的变化。
可苏暮雨已经拿出了他最后的杀招,那么苏昌河也不得不用出他最强的一掌。
“一瞬入神游,一瞬归天境。”苏昌河默念了一句后,猛地睁开了眼睛。
一掌推出!
就连前任大家长都不曾挥出过的阎魔掌,九成功力。
苏暮雨平静地看着手中的墨色细剑在苏昌河的掌中寸寸断裂,连上面点缀的金色小字也变成了碎片,内心有些遗憾,接着轻叹了一声:“今日,败在你的手中了。”
苏暮雨撤剑猛退,苏昌河一掌将他打飞出去,苏暮雨摔倒在地上,胸前血流不止,他勉力想要再度起来,苏昌河却脚轻轻一点,将地上的一柄断剑踢飞起来。
“生于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