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虑。”
侍中刘谧忍不住提醒一句,“南康王足疾愈重,只怕不易辛劳。”
左尚书仆射默然一瞬,看了眼陈煜,道:“那就只能劳烦安成王辅佐太子了。”
陈煜眼中翻滚着压抑的兴奋,面上带着几许难言之隐似的,道:“太子是女子……怕是不能称帝。”
众人皆是一愣,卢辨死死盯着安成王,唇颤抖一瞬,“安成王糊涂了!”
“皇兄无子,也是不得已如此。”安成王哀叹道。
众大臣见安成王煞有介事,连忙看向皇后,“皇后娘娘,事关储君,安成王颠倒黑白妄言至此,还请皇后娘娘给我们一句准话。”
“太子的确是女子。”吴皇后漠然道,“先皇当年无子,故以公主代之。”
众人愕然,卢辨猛地看向皇后,呼吸难定,这不可能……皇上是不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
许太傅不敢置信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口说无凭!我是太子的太傅,皇后娘娘是太子生母,岂能,岂能说这等荒诞之言。”
“我生的孩子我岂会不知,新帝另选人吧。”吴皇后淡漠地说罢起身离开。
待皇后离开,陈煜飞快勾唇,悄悄命人将偏殿里的太子请了出来,按着她,命人当众脱了她的裤子,给众臣看。
大臣们纷纷掩目背身,而至这时也终于相信安成王所言。
他们觉得陛下真的昏聩了,哪怕从宗室中选一个孩子也不至于选一个公主充当太子,他把江山社稷当成什么?难道没有考虑过若有突变,朝堂该如何!
荒唐,荒唐!简直荒唐!
众人哀伤不解之际,也觉察出安成王的蓄意,他的动作未免太快了,他又是从何时知道太子是女身的?
莫不是早就有了不臣之心?
许太傅被这个消息刺激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陛下身亡,太子年幼,光是这两条已叫陈国有变动之险,而如今,太子竟然是个女子,枉他作为太子太傅竟然一点也不知道他满心怆然,终是踉跄一步晕倒在地。
“许太傅,许太傅……”
卢辨深深阖目,心头之力像是陡然被人撤去了一般,再无挣扎之能。
人心涣散,如何能再次聚拢,他想不通,陛下怎么敢将万里江山托付给一个女子,让这些跟随他的人如此被动。
这一刻,他心中生出了怨怼与恨恼,可是想到陛下尸身上的伤痕,他又心头泣血。
顾达看着地上昏厥的许太傅,露出狞厉得意的笑。
众臣慌乱至极,忍不住看向太子,却见她木木呆呆,全然不似往日,面上既无哀伤也没有愤怒,像一直提线木偶一般。
卢辨忽然一掀袍子,跪伏高呼:“陛下驾崩,国不可一日无主,愿安成王力挽狂澜,稳固朝纲!愿新皇为陛下追查凶手,以慰陛下在天之灵!”
陈煜眯眸,瞧了眼面前的卢相,心中愉悦,卢辨果然识时务,他便有惊世之才,也不可能扶一个女子上位,何况他们这位太子放过狂言,有朝一日必杀他。
陆詹事悲愤无比,也无力异常,忍不住流露辛辣的讥讽,“陛下往日对卢相礼重有加,如今陛下死的不明不白,卢相不先查明真相,反而迎立新君,可有为人臣子的忠贞!”
卢辨语调无情,直陈事实,“北齐灭亡,周国虎视眈眈,国怎可一日无君?!若是朝纲不稳,我陈国危矣!安成王乃高祖嫡子,更是陛下亲兄弟,嫡支未断,难道还要另选他人吗?”
钟览满面郑重,道:“卢相说的是。”
刘谧轻声吐露,“陈国的前途不能不考虑。”
其余人也嘀咕起来,“安成王是高祖后人,血脉的确比诸王更近。”
陈煜听着众人的议论,眼中笑意欲甚,皇后说的没错,卢辨此人有大用,他上前亲自将卢辨扶了起来,道:“卢相是国之肱骨。”
陆詹事愤怒地道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先皇驾崩,凶手还未查出!安成王正好出现在承安宫,诸位难道不觉得可疑吗!”
尚书右仆射道:“陛下身亡,众人皆不愿见,陆詹事哀伤太过,顾统领,先将陆詹事送去一边儿休歇一二吧。”
“程规,程规!你这个背主之人!陛下的冤魂是不会放过你的。”
众臣侧目,皆兀自沉默不言。
安成王入宫的时间点的确巧,而禁卫军的两个统领居然一夕之间站在了他身后,这其中当然疑点众多,但正如卢相所说,国不可一日无君,何况太子是个女孩儿。
他们不可能扶一个女孩儿上位,就是王公宗室也不会答应。
何况,陛下手段酷烈,他们也着实觉得心累。
“昨日天昏地暗,电闪雷鸣,今日大雨亦滂沱不止,上天也在为陛下哀鸣还。” 这时众人身后的一个寒人官员道。
陈煜面上一副悲痛之状,道:“若非那场雷雨,陛下也不会身亡,可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