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他走,随即微微沉了面色,道:“你要去哪里。蜻蜓让你好好待在医馆里。”
阿遥听了这话不知道是被触到了哪根神经,手中也用了力气试图挣脱宇智波斑的钳制。倔强道:“我不,你松开我,我要回家…”
“……”回家?斑的面色愈发阴沉起来,手上的力气一点不松,任由小女孩抓挠。
“你干什么啊!我虽然之前几天靠着你赚钱,可我也照顾你了!你昨夜又照顾了我,我也给你做了饭食。现在我家人有危难,我要回家!你松手!”
小女孩说着带着哭腔,在斑的手掌下挣扎大喊。
这话听到宇智波斑的耳朵里很不是滋味,他少有的也来了脾气,闭着眼就是不说话,脑袋上的炸毛因为生气四仰八叉的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炸开。
阿遥看了:………
一年之中樱花盛开就那么几日,过了雨水,过了时日,就到了准备凋零的时候。
阿遥的力气也大,倔强着抿着嘴就是要跑,一大一小拉拉扯扯樱花花瓣跟着飞舞缭绕。
终于——
“够了。别胡闹了。”宇智波斑终于是发了脾气,沉声制止道:“蜻蜓要你和我待在一起。”
“我不!”
“你是我的谁,你又不是我的家人!凭什么管我!”
她一说完这话,斑像是被触到什么生死大穴,迅速收了手。
阿遥也是一惊,赶快捂住自己缺了门牙的嘴,小表情生动的体现了“糟糕了”这三个字该怎么写。
宇智波斑统领南贺地区多年,自小就是下一任族长的继承人,早年血战无数,气度威严自然同一般人不一样。
旁人的人光是与他对视都觉得艰难,和阿遥认识这几天,之所以斑待这个小女孩不同全然是因为血脉相连的缘故。
可现在,活脱脱的就是一副老爹被叛逆女儿惹恼,不孝子要夺门而出的家庭伦理场面。
可此时,斑老爹还不知道自己有个那么大的女鹅。
阿遥也不知道…
斑收回了手,俊美的面目阴郁如霜,樱花点缀着他的衣衫,他不再说话也看不见眼中情绪的。阿遥只知道,这位大叔是生气了。
也是…自己和这孩子非亲非故,现在他家中有难…自己凭什么阻拦他回家…
换了是阿音,阿音…
想到被迫离散的妻子,和不知生死的孩子,宇智波斑更是脑门上顶了五十个锅贴就差没一口气上不来。
阿遥意识到自己的说错话了,难过的敛起眉目,她稚嫩的声音软软道:“斑大叔,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可我的家人现在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要去。对不起…这几日…和你在一起相处我很开心,你让我感觉像是我那没有见过面的父亲…”
“唉……”说着说着,阿遥的眼中滚起了泪花,她酸涩着鼻头,与他道别:“谢谢你了。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可我要走了,我想你也是。”
花瓣倒是知情识趣,遥落在她的衣袖上与布料上的樱花图案重叠。本来这件衣服是打算在他完全康复的时候穿着给他看的,就这一次,阿遥心想,希望他能赞自己一声。
可现在……
她低着头,眼泪直接穿过花绳的空隙处落在了地上,很快不见踪影。
没有人会为她停留,他们不是家人。
“斑大叔,保重。”
说罢,再也不回头,就跑出了医馆。
身后风声牵动着樱花树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昏暗的灯光下樱吹雪舞,树下坐着的人过了良久,忽然轻嗤一声,像是在责备自己的无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