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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2 / 3)

江楚半垂眼帘,放目四顾,每走几步,都伴随一声短叹。

三月的春风带细刀,凉飕飕刮在他心尖上。

他每看一个人,脑中下意识就要和松鹤做一番比较,那张脸就像被刻在他的脑子里,赶都赶不走。

“靠!”江楚暗骂一声,带着难以言说的烦躁下令,“带上暗卫,就算把这金羚城翻过来,也要把人找出来。”

冷风打着旋儿在他脸上凉凉得拍,有点疼。

“是。”张盛躬身领命,垮下半张脸。

“江公子。”温柔似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楚在听到那个声音刹那,心尖跟着春风动了动。

刚领了搜城令的张盛默默退开一段距离。

江楚寻声转身,看到松鹤站在抽出嫩芽的柳树下,细软柳条在他肩上摇曳。

他依然是阔袖广袍,薄如蝉翼的雪色外袍罩着朱红里衣,一支白玉簪半束长发。

他就静静站在树下,春光灿烂,他比春光更烂漫。

“松鹤先生,多日不见。”江楚不眨一眼,和松鹤对视。

松鹤偏头朝身边青年低声说话,江楚这才注意到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看上去身手矫健的近侍,像是书童。

近侍距离松鹤很近,仰头侧耳认真听松鹤说话。

他们挨得很近,江楚不太高兴。

松鹤讲完话,近侍躬身后退几步,转身离去。

“这么巧,又遇到江公子。”他浅笑颔首,朝江楚走来,琥珀色眼瞳在金色日光下溢满璀璨碎光。

美人走近,带着一股雪松的香味,一缕缕钻进江楚鼻息。

“如果我说,我是在寻你呢?”江楚眉头一挑,笑容肆意。他负手挺立,袍摆被春风吹动,簌簌作响。

暴躁青年秒下线,深情公子在线调情。

松鹤唇角扬起,“那我会满心欢喜。”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自然。

江楚抬头看他,没有办法从他的表情中探到真实想法。

“我用传声石找过你。”江楚歪了下头,走出半步,抹去二人身体间的距离。

雪松味浓郁许多。

“抱歉,我可能不会用。”松鹤从袖袋中拿出那枚心形石头。

江楚演示了一遍传声石的使用方法,他传来的声音果然还被灵髓石收在其中,松鹤确实没有听到。

“松鹤先生也是爱画之人?”江楚的视线从四周画轴上匆匆扫过。

他的意思很明显,这些名画皆待价而沽,只要松鹤开口,他便一掷千金买给他。

松鹤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江公子若是爱画,在下可以送你一副。”

不远处的假山旁,是一个八角凉亭,亭子里,有白鹿阁为文人们备好的笔墨纸砚。

江楚望着松鹤的眼睛,眸光灼灼,“荣幸之至。”

松鹤笑了笑,走在前边往凉亭去。

江楚跟在他的身后,走得很近,松鹤铺在背上的长发被风扬起,发尖舞动着扑打在江楚脸上,似蝶翼掠过,痒痒的,若即若离。

因为是白日,江楚发现原来松鹤的头发不是黑色,是金茶色,趁得他本就白皙的皮肤更白了。

“江公子喜欢泼墨山水还是工笔花鸟?”松鹤在亭子中央的石案前站定,把宣纸铺开展平。

“只愿君心似我心。”突兀的声音蓦地强行插入二人对话。

他们皆怔了一瞬,仰头往凉亭内的红木横梁上看,竟是一只五彩斑斓的鹦鹉。

“常闻金羚莘莘文墨成荫、蔚然成风,如今一见,实在让在下敬服,竟是连鹦鹉都能出口吟诗。”松鹤悠悠慢道,他收回视线,不再关注那只鹦鹉。

江楚无所谓的笑了声,“毕竟是白鹿阁养出来的鸟。”

他走上前,帮他把红木镇尺压在宣纸边角,“我喜欢美人图,你可以画幅自己的小像赠予我,我一定会把他挂于床前,夜夜看着。”

“画自己?”松鹤开始在白瓷盘里加水调色,被水稀释过的藤黄在白瓷上晕染开,“这就难画了。画的太好是在下自恋,画的不好,是在下画技不精。”

江楚帮他递颜料,“只要是你,画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寻常书生,饶是脾气再温和,被言语轻薄至此,也该有愠色了。

可是松鹤没有,他默许江楚这么说。

江楚料定,松鹤和他一样,对自己有兴趣。

文人多有青竹气节,尤其生成他这样,定不会轻易折腰于他人身下承欢。

江楚注视着那只执笔作画的手,握笔的指骨曲起,玲珑精巧的骨节在日光散射下,仿佛渡上一层易碎的透明感,光感之下透着淡淡粉红。

他的中指上依然戴着那枚朱红玉戒,红得像是美人蛇的眼睛。

他想,在松鹤这里,他有为数不多的耐心慢慢驯服。

凉风漫过长亭,松鹤身上衣袂翻飞。

“江公子。”

“嗯?”江楚收回思绪。

“你能帮我按一下衣服吗?”松鹤作画未停,他没有抬眼看江楚,“风有些大,我怕衣角飞到颜料上。”

江楚愣怔一瞬,应了一声。

他走到松鹤身后,双臂绕过他侧腰向前,把他手臂、身前被风吹起的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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