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张坤这样说,张末璃又大笑起来,她站起身来戳着他的胸口道:“起初我是如何待你的,而你又如何利用我的,你自己亲口所言,我与替身无有不同,我长久方明白是个什么意思,我与明月心,戴眉这些你逢场作戏的女人,无有不同!。”
见她又哭又笑的神情,张坤只觉心中似被揪住般难受,墨眸中也闪过一丝迷茫,他从未有过如此感受,他见不得她如此伤怀。
“我今日方知,你与她们不同。”他忽然郑重说了这几个字。
她却讥笑道,“你没有心,你说的话,我一概不信,休想再与我做戏。”
张坤忽然一反常态道,“你厌恶我么。”
而张末璃却连眼皮都没抬,直接无视他,仿佛给出了答案。
他却盯着她气得毫无血色的唇,此刻她脆弱地像一张纸,好像风一吹就跑,轻轻一揉便皱起来。他想将她抱在怀里,又深知她厌恶自己。
张末璃知道,此刻说这些,暗卫定是被张坤支走了。所以现在这屋子里,除了张坤,绝对不会有任何人。
“你有没有想过,张遥为什么会用这种办法与我换血。”张末璃轻轻一笑。
也就是这一刻,张坤墨眸猛地一顿,瞬间转身,见她将手中玉环,只朝地上砸去,他飞扑过去,还是晚了一步。
双响环其中的一只碎了,在他握住仅是双响环的碎片。
玉声贵清脆。
这一声很是清脆,她只觉得四周都静了。
“我要走,你留不住我。”她对他的所为报以轻蔑,嬉笑地一字一顿,“我要告诉你,这世上也有你做不到的事。”
墨眸微睁,她在这瞳仁中竟见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和怒气,张坤只觉得他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一把攥住了般,大喊一声,“张末璃!”
他知道张末璃性子烈,可从初见她,便知她是个惜命的,未曾想她会如此,难道只因张遥。
这清脆的声音注定它不是一只平凡的玉环。在玉环破碎的瞬间,像是有一只手攥住了她的脑仁,头剧烈疼起来,比张坤上次尝试取下玉镯时疼过十倍。
周围的一切逐渐离她远去,她像是被一层看不见的白色膜包裹起来。脑子像拧成了个麻花,一直重现这句话,且声音越来越大。
“若陨玉碎了呢?”忽然她年少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她看到张墨白的脸色青黑,那双带着杀意的眼此刻却看向她,他的脸逐渐长出鳞片,成了半人半蛇的怪物,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道:“碎了的话,你就滚回到门后去吧!”
瞬间,一袭黑衫闪身站在她的身后,张坤颀长白皙的手从她的腰间穿过,单手将她抱个满怀,他手臂的肌肉隆起,动作强势,力道却很温柔。
只见他一边抱着她,一边匍匐在地,如魔怔般,四处寻找玉镯的残身。
无人知道,引魂歌碎后,她的灵魂会去往何处,怕是碧落黄泉,都再难以寻得,他从未如此怕失去过什么。青铜门后那千万魂灵,周转往生,他该何处去寻她!
玉碎的同时,张末璃似乎承受了某种无形的力量,仿佛捏碎了她的五脏一般地疼,瞬间她满口是血,吐了一滩,染在他的鞋底上,与那些血迹混为一起。
因食用过麒麟竭,使她的血有淡淡的草木清香。
他瞬间点住她的穴道止血,不敢碰她半分,更不敢随意移动她。
“快去叫张杜仲!”张坤朝门外吼道。
小丫鬟吓了一跳,她从未听到过坤少爷这样失态过,也不知屋中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不要……做你的妻,我死了……你能奈我何……”她笑吟吟的表情彻底激怒了他,她边说边吐着大口大口的鲜血。
张坤抬起颀长白皙的手,看着自己的满手入目仅是她的鲜血,那一刻,他从未觉得鲜血这样刺眼过。
“别说了!”
“你不会死!”墨眸颤动着,是她看不懂的神情,不过今后她都懒得懂了。
因失血越来越多,她逐渐觉得困倦,却仍旧笑嘻嘻地道:“我恨……啊。”
她接连吐出几大口鲜血,满是鲜血的唇吐出了最后无声的三个字。
忽然,墨眸睁大,他的手开始颤抖,她的心跳停住了,世上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让人死而复生,即便是张墨白也不行。
“末璃!”他喊着她的名字,竟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过,有一天他会如此卑微,用几乎恳求朝一个人道,“别走……”
……
没人知道,引魂歌如果碎了,应该怎么办,就连张瑞桐也不知道。
他们本以为就这样哄着张末璃,一切不会有变故,毕竟她只是个小姑娘,又备受宠爱,可惜慧极必夭,是自古常理。
张杜仲只稳住了她五脏六腑的出血,用点滴维持着她的躯体。除此再无他法,她虽有微弱的呼吸,却像个活死人般,似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