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这里有件货,我十分感兴趣,想出高价买下,如何不是他的良人?”
“你,你!”霍七又羞又气,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吴老狗见状,只觉得这来人实在神奇,还无人斗嘴斗得过霍七的。
“您贵姓?”吴老狗将鱼放下,在脸盆里净了手。
“免贵姓客,名客满。”张海客道。
“这是什么怪名字。”霍七嘟嘴道。
“不知可否请吴先生小谈片刻。”张海客问。
吴老狗长这十几年,也没被谁称为“先生”,更何况还“小谈”。
霍七见吴老狗的神情,道:“我也要去,省着你这客少客满的人诓骗他。”
“霍小姐,我已说过,我与吴先生有缘,是他的良人,但与小姐你,却没什么缘分。”因霍三娘,张海客对霍家女人一向是敬而远之,即便再美,不过看看罢了,毕竟哪个男人都不想死在一条美女蛇手上。
“你!”
明月楼。
张海客这地方挑的巧妙,是解九的地盘,自从上次黑背走单骑一事,解九对明月楼进行了一次大清洗,如今风口浪尖上,这明月楼最是安全。
“那片帛书?”吴老狗挠挠头道,“可是我已经卖了。”
张海客一口茶水噎住,盯着吴老狗细瞧,想要扒开他那层憨厚的皮,看出他的本性来。
别看吴老狗这副样子,他可不是一般人,起先他只是五门门下的一个小小土夫子,如今不仅是一个堂口的主人,似乎还有众望所趋,成为下一个五爷的架势。
扮猪吃老虎。
张海客笑笑,喜怒不形于色道:“不知吴爷卖给谁了。”
吴老狗朝他一笑,道出了一个名字:“裘德考。”
够狠。
裘德考此人虽算张末璃门下的一人,但他心思狡诈且贪心极重,去年二月红与张末璃经商一战时,他虽看似站定张末璃,却不时与二月红往来,可谓是两面通吃。
听闻裘德考好古玩,如今怎么想要弄走这帛书。
“我被他骗了。”吴老狗忽然道。
张海客看向他。
“我后来才知道那东西值钱,原来是个古墓的地图,可惜为时已晚。“吴老狗说着,闷声喝了一口茶。
看他这样子,确实不像是装的。
裘德考为何要费尽心机骗走这鲁帛书。
莫非……他也知晓了那矿山古墓的事,想要分一杯羹?
……
傍晚,走出明月楼,吴老狗又在江边遛了一圈,才回到家继续做那剩了一半的午饭。
重新洗了鱼,坐在马扎上开始刮鱼鳞。
其实半年前,他便知道张启山一直在追查自己的下落,原因他也猜到了几分。如今张启山派军队镇守古墓,又编出日本人遗留的毒气室的故事,不过是想私占罢了。
而他手上恰巧有父兄拼死带出的鲁帛书,张启山恐怕就是想要它。
若有了这鲁帛书,张启山就是如虎添翼了,到那时,这古墓全由张启山一人所有,他吴老狗如何有机会潜入其中,查清父兄之事。
怕是难于登天。
因此,如今良策便是让注视着古墓的势力复杂化,不出现一家独大的姿态。
这样,或许一日,几人相争,他尚有一丝机会进墓。
所以,他故意受骗将真帛书卖给了裘德考。不仅是因为裘德考有权有势,更是因为,他在解密这方面小有成就。
大黑狗见他往自己的狗窝来,顿时上前去舔他。吴老狗笑了笑,这世间,恐怕是有狗才是最忠诚,最可信的。
他翻了一会儿,终在狗窝里翻出了鲁帛书的拓本。
他做了一份一模一样的拓本。只是他如何也解析不了这帛书的奥秘,看来,只希望裘德考真的有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