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察觉的愠怒。
“我来。”
云堇有些愕然,他微顿,低头看了看沈筝。
沈筝很想骂道,但是如今她实在没有力气同卫风争辩,轻声道:“云堇辛苦了,你且下去吧。”
云堇欲言又止,又抬头看了卫风一眼,最后还是轻轻放下碗离开。
沈筝没了支撑,便要靠在冰冷的床架上,但此时却闪来一个身影,她又落入另一个温暖的怀抱。
云堇回头看了一眼,见此场景面色闪过一丝不自在,随后还是转头离开了。
沈筝抬头看向贴在身后的男子,眉眼微微表现出不解:“怎么,你将云堇赶走,就是为了亲自喂药?”
卫风微微抿唇,随后端起身旁的药碗,也学着云堇动作轻缓的喂药。
沈筝接下一口,实在是心累,弱弱道:“没剩多少了,我自己来吧。”
说罢她便要伸手去接,谁知卫风手一伸,完美躲开沈筝抬起的手。
沈筝又抬眼看去,眼底闪过一丝愠怒:“你到底要做什么。”
卫风一如既往面无表情,只是声线变得温和了:“属下喂您。”
沈筝被这么一闹,已经快困的撑不住了,脑海中有些不清醒,直言道:“是皇后娘娘吩咐的吧。”
卫风再次喂下一口,许久没有说话,等再次开口竟是质问:“小主既然知道,为何还任由云堇这么做?”
沈筝忍不住笑了笑,带着调侃:“既然你拒绝我了,我为何不能接受别人?”
卫风的手在空中一滞,刹那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喂着。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直到瓷碗见底,卫风将药碗放在一旁,再轻轻让沈筝躺下。
沈筝强撑不住的眨了眨眼,看向身旁的卫风:“你走吧。”
卫风行礼,将碗托端起,转身便要走。
沈筝如释重负,终于可以睡下了,缓缓阖下眼。
“他们都并非真心待你。”
沈筝心中有些无奈,但始终没有说出口,只是感受到卫风脚步渐行渐远,她才混沌起来,开始进入梦魇。
又是噩梦,沈筝从一阵隐约的哭声中惊醒,她抬眸看去,春桃正站在床前,捂着嘴踌躇着。
“怎么了?”
春桃闻言看过来,她颤颤巍巍上前席地而跪,眼角泛红说道:“小主你醒了,有人看见春言偷了陛下的东西,正要被处罚……”
沈筝立即清醒,她强撑起自己的身子反复问道:“春言偷陛下的东西?”
春桃赶忙上前扶起,点点头:“今日春言被陛下身边的公公叫了去,说是听闻您染病,想听听情况,可谁知她到了那里还没有一个时辰,就被关入地牢,奴婢听闻去问,他们说是春言偷了陛下桌台上的砚台,正准备走被陛下撞见了……”
沈筝那双苍白的手渐渐收紧。
终于按捺不住,露出马脚了,玩不了暗的,就玩明的。
沈筝赶忙掀开被褥下床,春桃给她匆忙穿上衣服,两人疾速前往凤仪宫。
孟盛秋听闻沈筝的陈述,还是想确认下,再次问道:“你确定她没偷吗?”
沈筝点了点头,颔首哭起来,声音哽咽,有一句没一句的:“娘娘,求您做主,春言贴身跟臣妾这么久,若她偷了东西,一定算在臣妾头上了……”
“况且春言本就是个乖性子,绝不会偷东西的。”
孟盛秋眉眼中略起一抹犹豫,少顷,她还是点了点头。
“算了,反正平日无事,今日便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沈筝在春桃的搀扶下匆忙跟上孟盛秋的脚步,她心中隐约觉得此事真不好对付。
她们没有直接前往地牢,而是来了御书房,求见皇帝。
“陛下,春言绝不会是偷盗之人,她平日里温顺的很……”沈筝捂着脸哭道。
案前的男人抬头扫过一眼,眼神中带着寒霜:“你的意思是朕冤枉了她?还是朕有眼无珠?”
沈筝有些惶恐,神色不宁地跪下,哆哆嗦嗦地开口道:“臣妾并无此意……”
孟盛秋上前,取过身侧公公手中端着的茶,倒了杯递过。
“陛下,春言跟了念华许久,不如看在念华如今得了风寒的面子上让春言能够改过自新?”
“当着朕的面偷窃,没有当场杖毙已经是给她面子了。”江厌欢继续低着头写着。
沈筝抽空中抬头看了眼金公公,却没想到金公公如今正盯着她,见沈筝看向他,竟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陛下,不如看在臣妾的面子上,放过她这一次吧,毕竟是念华的贴身婢女,这若是传出去就让她难堪了……”
江厌欢抬眼看了下跪在地上隐隐哭泣的沈筝,有些头疼。
“之前倒没觉得那婢女对唐美人如此重要。”
沈筝眉头紧皱,长伏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