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手砸死了人,你不觉得他的证词有点矛盾吗?”
“是有点,”林安砸吧出点意思,“但光凭证人证言是没用的,还有程野,怎么死了也不消停。姜哥,你该不会是信了姓孙的鬼话吧?我跟你说,那小子的作案时间很充足。”
等林安真见到孙一航,才发现自己大意了。两人来到审讯室外的隔间,通过耳麦听到孙一航乱骂一通,林安给出中肯评价:“我觉得他是无辜的,这人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应该干不出那档子事来。”
审讯室内,杨朝被拉来审孙一航,屁股还没沾到板凳,就让孙一航问候了遍,书记员赶忙递来杯水给他消火。
“你就是孙一航?”
“不然你是?”孙一航嗓子有些哑,嘶着声说,“你们查了我的案底,就别问我那么多废话了。我来就是想说六年前我没杀人,那小姑娘和大娘也不是我杀的,你们到底能不能给我个说法?!”
“我懂了,他是来碰瓷的。”林安摸着下巴说。
“他出狱几个月了,要碰瓷不该这时候来,”姜北按着耳麦对杨朝说,“问他跟踪温妤那晚有没有看到可疑人员?”
杨朝再次把视侦整理出的监控视频放给孙一航看:“既然你知道流程,就不多说废话。你说你没杀温妤,那么你跟踪她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没有,我进巷子的时候这姑娘已经死了,我不想惹一身骚,所以没报警,再说我没跟踪她,”孙一航的智商突然上线,极力撇清,“我根本不认识她,我跟的是这小姑娘的美术老师。”
杨朝瞥了好几眼视频,确认给温妤撑伞的人就是他做梦都想抓到的江南,突然来劲了:“江南?你跟踪他干什么?”
孙一航不答反问:“江南?他真不是程野,程野真死了?”
“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我也没跟踪他,我跟踪的是程野,谁叫他俩长得一样,”孙一航说,“程野当年放狗屁陷害我,我就想找他算账,既然他死了就没这个必要了,但我的六年牢还是不能白坐!”
审讯室外,林安隔着单向玻璃看清了孙一航的脸,“啧”的一声:“我好像知道他的两条鼻血是怎么来的了。”
姜北略显疲惫地掐着眉心:“……这个事情我知道解决。”
林安慷慨献记:“门口的水果店还没关门,这个点儿榴莲在打折,新鲜的,跪上去肯定疼。”
姜北:“……”
审讯室里,杨朝翻看案卷,头也不抬地说:“这么跟你讲吧,我们这儿的法医说,颈椎骨断裂严重的情况下会导致四肢瘫,当场死亡的案例很少,除非是高位颈椎严重骨折或错位,压迫到呼吸中枢。换句话说,这手艺是门绝技了,现在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了吧,因为作案手法跟你六年前的一样!”
“六年前是程野坑我!”孙一航扯着嗓子说,一双牛眼就要掉出眼眶,“当晚我只是回画室拿东西,谁知道那婊子死里头了,一丝不挂地躺沙发上。我好心叫她起来回家,一看人已经死了,偏偏程野那瘪三儿来了,马上报了警。我还怀疑程野跟婊子有一腿呢!”
杨朝皱起了眉:“婊子?”
“人体模特,不是婊子谁愿意来当模特,要价还贼高,”孙一航冷哼一声,“我们中学是所艺术中学,程野是我的学生,我早就觉得他不对劲,长了张小白脸,一群女学生趴窗户上对着他哇哇叫。那婊子肯定也看上程野了,约他去画室,不然她大半夜的扒光了躺沙发上干嘛,行为艺术吗?”
姜北拿到了六年前的案发现场照片,死者叫王雨琦,浑身赤裸躺沙发上,身下垫着画画时用于做背景的衬布,左手枕在脑后,右手放在腿根,整个画面有种西方文艺复兴时期的颓靡感。
总结,这造型是事后被人摆出来的。
姜北摁住耳麦,说:“问他程野到画室时他在干什么?”
杨朝:“程野说,他看到你与死者发生争执,失手砸死了受害人,是这样吗?”
“狗屁!”孙一航不健全的右臂都给气活了,“我去的时候那婊子已经没气了,除非诈尸,否则程野不可能看到我砸人!不对,诈没诈尸我都不可能砸人!”
——
“姓孙的很可疑,没有不在场证明不说,六年前的案子证人已死,只要他打死不承认,就死无对证,随便他怎么瞎掰。”杨朝从审讯室出来,揉着饱受折磨的耳朵,说,“至于跟踪,他认识程野,事后怎么说都行。”
此时夜已深,不值班的全回家陪老婆孩子了,整栋大楼人不多,没了白日的热闹,冷清不少。
孙一航嚎了一晚上,但那是怨气,不是害怕或紧张,这会儿风卷残云般地扒完内勤送来的饭,趴桌上睡了。
林安看向审讯室内:“这哥们从智商和表现来看,不像是杀人犯。”
杨朝:“杀人犯会在自己身上挂牌子?”
“你是不是看谁都像杀人犯?”林安顶回去,“切忌主观臆断,懂否?”
杨朝难得与林安计较,端着水杯出了隔间。他属于一根棒槌上青天的类型,直来直去不懂转弯,没准哪天就能随机砸死个幸运儿。
林安小嘴叭叭地:“目前我们只有段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