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柯的拳头倏地攥紧，整个人都是紧绷的。
“对了。”季霆郁扫了一眼他的手，嘴角上扬，“酒酒和我的关系，可和你想得不一样。”
说完这句话，季霆郁便离开了，留下季柯像是卸了力一般坐在沙发上。
他和温酒的关系确实没有深交，那种感情奇怪的来势汹汹势不可挡，就好像他本应该这般喜欢这个人。
但是没有任何立场，季柯想，就算季霆郁可以，他也没有任何立场。
在温先生眼里，他也是这样的吗？他是季家养的一条狗。
季柯突然站起来，上了楼。
季盛斐的房门没有关，他能看见温酒背对着他坐在床前，温酒养得那匹狼就趴在一旁安静地睡觉。
季柯小心地伸出手，然后轻轻地推了推门。
不知道为什么，季柯觉得心跳如鼓，口干舌燥。
他进了房间，然后极轻地关上房门喊了声温先生。
灰白懒懒地睁开眼看了一眼又闭上眼，大概是知道这个人类不会对温酒有什么威胁。
温酒回头，露出一双被晕染过的双眸，“季柯。”
“温先生。”季柯靠近床，靠近温酒，“你又哭了？”
“没有。”温酒揉了揉眼睛，“只是这几天不知道怎么的，眼睛总是痒得很。”
季柯蹲下来怜惜地看着温酒，“温先生，你这么喜欢季爷吗？”
温酒有些茫然地看着季柯，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季爷，是其他人，可以吗？”
温酒下意识看了眼安静躺着的季盛斐，眉眼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季柯，不要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季柯声音温和，“如果季爷醒不过来了，总要有人继续照顾温先生，总不能让温先生守着醒不过来的季爷。我觉得季爷也不想看到这样，他向来最疼温先生，大概更希望温先生能幸福。”
温酒对季盛斐的感情大概有些复杂，有友情有感谢也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但是温酒十分清楚，自己并不爱季盛斐。
他也很清醒地知道，自己不过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过客，如果作为任务对象之一的季盛斐真的确定醒不过来了，那他肯定会离开这个世界的。
但是现在既然自己还在，那就说明季盛斐肯定能醒过来。
“季柯。”温酒揉了揉额头，低声说，“我不需要人照顾。”
季柯抿直了唇眼底露出一丝难过来，他轻声说，“那我能知道……温先生和季霆郁的事情吗？”
这是……向季盛斐鸣不平的？温酒茫然地想着，他问，“什么意思？”
“我看过季宅的监控。”季柯说，“温先生总是会从季霆郁房里出来，作为小舅和甥侄，季霆郁对温先生的心思都是司马昭之心。”
“你想知道什么呢？”温酒平静地回答，“我和季霆郁没有上过床。”
季柯低下头，一眼就看见了温酒裸露在外的脚踝和光洁漂亮的脚，他手指动了动说，“我没有怀疑温先生的意思，只是……”
只是他控制不住地嫉妒季霆郁，他知道，这些嫉妒毫无缘由，即便身处季宅他到底不是季家的人。
作为借口吗？作为一个他为季盛斐鸣不平的借口，这样就好像能光明正大地询问这件事情。
“温先生，对不起。”
季柯道着歉，他的眼睛和手都不受控制地伸向温酒细白的脚踝。
脚踝被温热的大手握住那一刻，温酒头皮一麻。
他下意识一脚踹过去，季柯不躲不避所以他正好踹到季柯的心口，被季柯一把抱住。
“季柯。”温酒恼怒的低喊，“你在做什么？”
“温先生，空调低了，你脚冰了。”季柯依旧是那副模样，手却握住温酒的脚不放。
“不需要你多管闲事。”温酒咬了咬牙，试图把脚收回来没有成功，“季柯，你放开我，季爷还在床上躺着。”
季柯淡淡地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男人，目光又移过来，眼底只有温酒。
“温先生，我不想冒犯你，抱歉。”
嘴里道着歉，却捧着温酒的脚垂下了眼帘，看上去，像是要亲吻下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