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聚时,周鹤游应下后又反悔说道:“明日,明日怕是也得迟两刻,不,一刻钟,今日的急事还未处理完。”
薄勤深谙官场之道,虽觉得周鹤游表情反差,但不该问的就是不会多问。
薄勤送周鹤游至书房门口,周鹤游面色一凝,低声说道:“薄老夫人一事,是朝廷考虑不周。还望先生节哀。”
听到母亲的事情,薄勤的眼眶猛地红了,他忍住泪回道:“陛下其实已经私下许了恩典,准臣将母亲藏于京城另寻了一老妇冒充她随行,朝廷自有人细心供养她。只是母亲自己察觉不对,逼臣说出实情。臣无法,请示陛下后告知了母亲,母亲知晓后却执意亲自跟臣一同上路怕那假妇人被人看出端倪。臣母经过前朝末期的流民之乱,见生民苦痛为保如今太平死前亦是无悔。”
周鹤游见薄勤说至此处身形摇晃已是强弩之末,连忙搀着他回书房休憩,自己独自离开了书房。
前往如今薄家门时,周鹤游路过了那方小石桌,石桌上那套茶具还未收走,薄锦韵自己的那杯茶一口都没喝就置于桌上。
傍晚的微风掠过石桌,周鹤游的鼻尖似嗅到一阵若有若无的清香。
是晚秋的花香随风而来,还是那杯茶水的茶香漫开了?无从知晓。
另一头的薄锦韵的旖旎心思早就散了个一干二净,此时的她端坐在床上,手上也拿着一张烆州地图。
“水井的水翻不出什么花,”薄锦韵的指尖点过地图上几座高山,比较几番后念叨道:“西合峰极高,听闻高处有冰川雪水,但是小渊山的有清泉下流,要不抽空都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