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劫雷把我劈得体无完肤靠一口气吊着,我也不会有事,可是真的太痛了...”
她的声音逐渐哽咽,带着压抑不住的委屈:
“你定是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的,就好像无数只小刀在我身上毫不停歇的划出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我下意识的想反抗,可我的腰间被磨出的血泡都破了我也根本无处可逃。甚至也没有时间愈合,本以为很痛的伤口下一秒又被割得更深,循环繁复没有停歇,我好想就这么疼得晕过去可是根本没有机会,身上越痛我反而越清醒。我也在想,我到底为什么要承担这一些,我...我也想被人宠爱着、保护着,可事实是,没有一个人想要保护我,我什么也不是...不仅如此,我还得为哥哥赎罪,还得维护赏罚司的正义,这些东西太沉重了,为什么要我一人来承担。”
如果说一开始还在想着演戏,可这些话一出口便如开闸的洪水,乘着情绪的洪流一发不可收拾。
她是真的委屈啊!理智上她可以冷静的安排好一切,可情感上她却还是存了抱怨,她毕竟也算是个只活了几百年的小丫头,也想单纯快乐什么事情都不用考虑,她也想有人替她安排好一切保护她妥帖不受伤害,可现实却是她一人挡在所有人前面,承担了所有的压力。
“不是的。”有淡淡的反驳声响起。
莲雀的哽咽声一停,白鬼涯笼在她腰际的手终是悄然收回身侧,他缓缓抬起头望向窗外,今日是难得的好天气,莲雀的住所十分僻静,只能隐约听到远处有修灵师训练的声音,外面偶有鸟雀在阳光下振翅飞过,就这么一道窗子隔出两个迥然不同的世界,外面是大好的阳光,没有人知道这黑暗闷窒的房间内,两个看似毫不相干的男女正紧紧相拥,纠缠着若即若离却灼烫浓郁得让人心跳欲死的气息。
不知想到什么,他眼神愈发淡了,锋利的下颌线条如一柄利刃割开沉缓的空气,他喉结微动,似是不经意般的说道:“不说你哥哥,云隼、禹锡流,都想在你受刑时保护你。”
莲雀耳尖微微一动,双手撑着他坚实的胸膛缓缓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朦胧泪眼愣愣的看着男人似乎有些紧绷的侧脸,原来...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竟是有人愿意冒着受重罚的危险来保护她?
“他们...怎么样了?”她有些担心的问到。
白鬼涯既会这么说,那必然是他们已经有了些行动让白鬼涯发现了,她不想他们受到她的牵连。
白鬼涯一时没有说话,半晌,他微凉的声线在耳边响起:
“他们没有得逞,自然不会如何。”
莲雀还没明白他的意思,便见他突然将视线从窗外收回,转过头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琥珀色的瞳仁在昏暗的房间中亮得惊人,可其中却压抑着某种寒意。
“不会再有下次了。”
莲雀有些发懵,那声音太轻以至于让她都有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她与他的眼神并没有半分错开,她分明看到了他嘴唇轻轻的张合。
如果这句话是接着上句话说的,那意思便似乎是在说不会让他们再有这种扰乱法纪的行为了。
可...
他的语气中分明带着某种难以言明的沉涩,甚至还有丝丝若有若无的悔意?这是莲雀第一次听到他以这种语气说话,比平时的声音再低了个八度,仿佛是情人在耳边的低喃,低沉中带着十足的磁性,如古琴曲尾音的震颤,让她从心间痒到喉头,浑身过电般的战栗。
神思混沌间,她不免想着...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
他之后会保护自己,不会再让她再受伤了?
她从不是个九转十八弯的婉转性子,这么想着,便也这么问了出来。
白鬼涯视线半分不移的看着她,专注直接到莲雀都萌生些许避开的退意,冰寒到极致似乎反而生出炽热燎人的烫意,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眼神就这么勾着她,嘴唇轻启:
“将你纳入我的羽翼下是一件容易的事,可你并不是毫无主见柔弱可欺的女子,你不会屈从于任何人,这百年间,我要教你的是在往生界立足如何翱翔于这广袤的天际。受人庇护终究不可能长久,屈居人下更是对你的侮辱。我希望你能强到不惧任何困境。”
如同一座山,能给鸟儿栖息生长之地,却不会限制鸟儿直击长空,而那座山立在原地亘古不变,是鸟儿永远的依靠。
莲雀眼里的光芒已经不是震动可以形容的了,她就这么看着白鬼涯那俊美到惑人心神的脸,他脸色似乎平淡如常,可那目空一切的桃花眼里似乎好像烙上了一个少女浅浅的身影。
自己这番造作,只是嘴甜心硬的伪装,可他却是能够透过她虚伪的表象看透她的灵魂。纵然她有瞬时的委屈,可她从来不是甘于依附他人的,她是天上鹰,而不是笼中鸟。
驯化,是软弱的开端,若以锦衣玉食供养着,或许能受到暂时的保护,可世事万变,于世间安身立命的根本永远是自己,被优渥的假象蒙蔽了感官,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