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滞,她难以置信的看向一脸平静的白鬼涯,所以...这只是成为司长的常规考验?众叛亲离??毫无牵挂的为赏罚司卖命???
这到底是什么离谱规定!白鬼涯自己是个战争机器,于是要求手下全是战争机器吗?但是好歹做这个任务是有选择权的,无法斩断亲缘便可以不去竞争司长,可一旦成为司长便是他的心腹,那便必须要符合他的要求——冷血无情、毫无牵绊。虽然她毫不认同,可却也无法对这种制度过多置喙,因为这些都是个人的选择。
不过话又说回来,
他并不是有意的在利用她,而是...他本来就是简单粗暴的将司长应经受的考验套在她身上了?
莲雀几次张口却又被噎住,她只呆呆的看着白鬼涯,竟不知该做出何种反应。
继续生气...好像立场又不够牢固了,可不生气...她还是有点不甘心呀!因为,这破司长的考验她早就说了她根本不想做!
等等,电光火石间,她脑中飞窜过一个念头。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突然开始飞转。
现在想来,当初白鬼涯桌上早便有了乌十八楼的情报卷宗,这就说明他已经在计划拔出这个地方了,如果是其他人来做这个任务,那以莲鸩目前的实力当真就生死难辨了,如此看来她阴差阳错接下这个任务,虽然一波三折,但其实竟是个好事!
至少现在莲鸩在她灵魂境内,她是掌握着主动权的。
想通这点,加上得知白鬼涯并没有狠心利用她,只是公事公办了一波......当然,虽然他还是那块不通世情的冰疙瘩,虽然他还是对她与其他人无甚差别,可这样的他,却让她的心稳稳的落回了肚子里。
不过一个理直气壮发火的人,突然发现自己气焰没有立足点后,当然会存在片刻的尴尬。
莲雀眼神像颗被吹落的蒲公英小种,很是可疑地飘飞了一阵,突然,她大声咳了一声,眼神终于又落回到白鬼涯脸上。
她双颊微红,十分生硬地转移了话题:“那个,莲鸩现在在我灵魂境中,可他似乎是被下了禁制不能走出这十八楼的范围,以我之力已经无计可施,你...有没有办法可以破除这禁制?”
好像又是平时那个浑身粉扑扑眼神湿漉漉的小雀了。
白鬼涯又见到了莲雀那副熟悉的尊容,那点眉心折痕如春水涟漪般再无痕迹,面上却是淡淡问道:“你破不了?”
“是,我破不了。”她坦荡直言,那浑身凛然之气简直莽得横冲直撞,“我根本没有察觉到莲鸩身上有任何禁制的气息,这说明下禁制之人比我高明不止一筹,这不是我能对付的对手。”
言下之意,她不会做浑身是胆的莽夫,这件事她处理不了,要白鬼涯来处理。
没有人敢跟白鬼涯这么说话,也不会有人坦率地跟他说自己弱,但莲雀这么做却并没有让他感觉有什么不好,她似乎是觉得,十二长并不是只用高高在上接受崇拜的领导者,反倒他作为赏罚司之首,就是得处理最棘手的事情、斩杀最难杀的敌人。
他的铁石心肠里莫名飘荡出几丝类似于欣赏的情绪,太过清淡以至于他自己也没有多去注意,只是,少女生动的小脸就这么刻印在他瞳孔中。
“既如此...”他终于缓缓开口。
莲雀梗着脖子等他下文,却不防突然一只大手稳稳的握住了自己的手腕,还没等她惊诧,身子便是一轻,竟是被带地飞了起来。
手腕上禁锢的触感麻酥酥的,她极力忽略心底的悸动,只看向白鬼涯,见他却一副八风不动的淡然样子。只是当他们升至极高的高空时,白鬼涯气势猛然一凛,空间随之扭曲一瞬,就连时间都似乎静止了几秒。
等回过神来,底下突然便有尖锐地撕裂声响起,她不由怔愣的透过层层云雾朝下看去——别说什么禁制阵法,原本占地广袤的乌十八楼竟就这么顷刻间被绞杀为齑粉,荡然无存了...当真可叫连根拔起。
如果此刻里面还有生灵...她有些头皮发麻的看着稳稳握住自己手腕的男人,他眉眼清俊如画,就连此刻也是面无表情,可她却终于品砸出几丝他的强大与无情。
她意识到,与禹锡流动手时他完全没有下杀手,否则只要他想,战斗可能在瞬息间便会结束。
他擅长的,是杀戮,而非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