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算了。
秦樱告诉自己:这太不吉利了,还是别想了。
于是她强迫自己大脑放空了三秒:
一、二、三。
三秒过后,脑海里传来她尖叫的声音:不行,我还是好好奇啊啊啊啊啊!
……
直到医生看完病开完药,秦樱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和医生说了声谢谢,然后魂不守舍地走在贺燃右侧,丝毫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在心里想一定不能走贺燃右手边这件事情。
然后两人一起去一楼缴费取药。
口腔溃疡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只要管住嘴按时擦药就能好。
取完药,秦樱和贺燃走了医院,站在路边打车。
现在是下午六点,天色微微有些泛黑。
秦樱左手插兜,在脑海里把各种人身意外事故给谢随安排了个遍,也没能琢磨明白到底是哪个。
她纠结了许久,终于还是打算问一下贺燃。
结果秦樱刚准备开口,叫的网约车就恰好在这个时候到了。
贺燃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在他们面前停下,拎着装着药盒的塑料袋冲秦樱摆摆手说:“唔唔唔唔唔。”(樱樱姐拜拜。)
秦樱有些失落,心道这车来得真不是时候。
她把刚才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轻轻呼出,扯着嘴角浅笑道:“嗯,拜拜。”
秦樱坐上车关门,汽车随即发动,她看到窗外街道的景色开始飞速向后移动,心中的担忧也跟着急剧增长。
秦樱运气不好,这次约到的网约车是辆新车,车里皮革的气味非常浓烈,而且很快就遇到了堵车,车子一会儿走一会儿停。
没到两分钟,秦樱就觉得晕到不行,只能抱着胳膊歪头靠在车窗上,苦等下车。
二十多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天华小区大门口。
秦樱脚底发软地开门下车,走进小区回到家,弯腰换鞋的时候,突然听到屋外的走廊传来一道关门声。
“嘭!”
秦樱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一个重心不稳歪坐在了地毯上,脑子里就跟大海泛舟一样晃晃荡荡的,然后紧接着,肠胃忽然猛地抽搐了一下。
秦樱暗道一声“不好”,身体比大脑快一步做出反应,她当即撑着地站起来,连左脚的鞋都还没来得及脱,立马一步深一步浅地飞奔冲进卫生间。
“呕——!”
秦樱抱着马桶一口吐了出来。
她中午吃的不多,再加上还消化了一整个下午,所以没一会儿就把胃里的食物残渣给吐完了。
虽然她吐得很干净,但头晕恶心的症状却没有很快得到缓解,并且胃部还来势汹汹地升起了一股灼烧感,跟小腿肚抽筋一样拧来拧去。
秦樱知道自己已经把胃吐空了,但还是没控制住又多呕了几次。之后吐出来的全是胃酸,她难受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嘴里麻麻赖赖的又酸又苦。
直到真吐不出来什么东西,肠胃也不抽筋了,她才颤颤巍巍地起身把呕吐物冲掉,然后一看镜子——
漂亮,果然眼皮上的毛细血管又破了。
秦樱没眼看地闭上了眼,然后打开水龙头,低头漱了五六遍口,捧水把脸洗干净,擦干脸上的水珠转身去门口换鞋。
把皮鞋放进鞋柜时,秦樱看到了最下层的那双男士拖鞋,想起了刚刚那道吓她一跳的关门声。
……
明天对谢随来说,真的没问题吗?
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啊?
想到这里,秦樱忍不住叹了口气,接着忽然发现自己卡痰了。
“咳咳咳!”她边咳边回卫生间,把喉咙里的痰吐出来。
“咳咳。”吐完之后,秦樱又咳了两声,自言自语道:“终于好……”
听到自己的声音后,秦樱瞬间表情一变:“嗯?!”我踏马怎么变烟嗓了啊?!!
从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像是掺了沙一样,颗粒感十足,大概是因为她刚才吐出了太多的胃酸,喉咙被腐蚀了,所以声音就变哑了。
秦樱平时是个标准的甜嗓,所以她有点不敢相信刚才如此磁性的声音居然是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来的,在洗手池前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对着镜子开始戏精上身地演戏。
她捂着喉咙道:“宝娟,宝娟,我的嗓子、我的嗓子怎么成这样了?”
“……”
秦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一撇,面无表情地放下手:“好吧,并不好笑。”
自打下午从陈舒城口中得知,谢随因为某些未知因素而强迫自己拼命工作之后,秦樱心里也跟着觉得厌厌的,高兴不起来。
她在卫生间发了两分钟的呆,突然觉得隐隐有些胃疼,于是去厨房倒了一大杯温水,咕嘟咕嘟灌下去,胃疼的苗头一下子就被淹没了。